【盾铁】精灵Tony和家养人类Steve（精灵AU，全文完）
本来是红区活动跟三水太太 @三水宰梦 一起合作的文，结果拖到了现在……感谢太太的脑洞_(:з)∠)_
引子
“在人类看不到的地方，存在着一个精灵世界。他们心地善良并且对人类充满好感。精灵祭司会筛选万分之一的人类，并在人类成年之际派遣优秀的精灵们传送到他们身边陪伴他们。然而珍贵的精灵引起了很多人的兴趣，黑市上，精灵的价钱也水涨船高。更可怕的是，有些精灵为了私欲，竟然和黑市里应外合。”
——《我和我的家养人类》by Tony Stark
快跑！
翅膀震动的声音在身后怎么也甩不掉，这地狱般的声音刺激着他的头皮。天知道他已经多久没有好好进食，没有好好休息了。但是他知道，如果他现在要是有一丝的松懈，那他的生活将过得死都不如。
快跑！
目的地就在面前！
几乎是耗尽了所有的力气，他努力做着深呼气，让自己干涸的喉咙还可以发出声音，虽然那听上去就像是即将支离破碎的收音机最后的绝唱：
“Coulson，快，我要去，人类世界！”
“Tony Stark！？他们说你失踪了，你看上去一点也不好……”
“来不及了，Phil，看在咱们的交情上……”那恐怖的声音越来越近了，如同正在张开的血盆大口，即将把他吞噬。
“呃？那好……我……”
Coulson迟疑地调出界面，却被着急的Tony抢过了位置。
“就他了！”他指着一个金发男子。
“不，等一下Stark，他不是候选人！他甚至已经超过了18岁！”Coulson的声音根本来不及传递到心急如焚的Tony耳中。
那个人只是他偶然发现的一个有意思的人类啊！这要是被上面发现自己在偷窥毫无关系的人类生活，那他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偷偷的删除掉这个人类的资料，Coulson这才发现自己被包围了。
“Phil Coulson，你刚刚在干什么？”
“咳，看黄片……对不起，刚刚我听到身后有动静所以赶紧删掉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现在甚至不是工作时间！”
“你有没有看到Tony Stark？我们接到消息说有人在计划把他卖到黑市，他现在很危险。”
你们看上去更不像是好人！
“我刚刚看的太认真了，可能刚刚身后的动静就是他吧。事不宜迟，你们快去找他吧。”
当一切都恢复平静了以后，Coulson愣愣的看着Tony离开的方向。
“希望你能一切都好……Tony Stark。”
第一章
“在这个世界上的确存在着精灵，但他们非常稀少。精灵们善良、美丽并且能够给人类带来幸福。世界上有万分之一的孩子会在18岁时遇见自己的那个精灵。精灵本身有隐身的能力，但是遇见人类后会听从人类的意愿。因为精灵的稀缺，黑市会有人高价收购精灵当作观赏品或者玩物。”
——《精灵百科全书》by 三水
再次睁开眼睛，Tony发现自己置身于一户人家中。这是一个不大的公寓，因为周围高楼密布，房间甚至有些阴暗。朴素的装饰和家具诉说着户主并不是很富裕的身份。他随意张望了一下，发现房间的主人把这不大的空间收拾的井井有条，看样子应该是个不错的人类吧？至少要被卖到黑市要好多了。
最近几天的经历简直如同电影剧情一般。他意外发现精灵内部有人暗中修改候选人资料，将原本的候选人修改成黑市卖家，协助地下的精灵交易。还没来得及摸出幕后指使，他就被绑架了。吼破了喉咙，也没有人给他解释来龙去脉。偶然偷听到看守闲聊要将自己送去黑市，他便不计一切的逃了出来。作为祭司继承人的他狼狈的逃到了人类的世界。
呃……所以说作为精灵在遇见自己的人类时应该以什么话开场？要从人类背后突然出现吓他一跳么？还是从天而降充满神圣感？Tony努力的搜刮着大脑，期望自己有了解过这方面的知识，然而只是徒然。毕竟，一般情况下，祭司是不用进入人类世界陪伴人类的。他现在对人类世界的认识可能都不够全面。
所以应该怎么做？该死的他甚至连这个人类的名字都不知道。还好现在屋子里没有人，他还有足够的时间思考。而且他都到人类家里了，还怕不知道他的名字？这对聪明的Tony Stark来说根本没有压力。
他飞到卧室，想从个人用品上找到这人的姓名，而视线却不听话的固定在了床上。人类的体型比精灵大，所以床也大得多。这么大的床，精灵在上面怎么翻滚都不会掉下去吧！
等下，Tony Stark你在想什么！一个声音在心底提醒着他。
然而本就筋疲力尽的身体在危机解除后变得格外疲惫，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休息。而上下眼皮就如同七夕的牛郎和织女一样，根本不想分开。Tony迷迷糊糊的晃到了床上，人类的气息给了他莫名地安全感。一接触到床单就迅速进入了梦乡，甚至连最基本的隐身都忘记了。
结束了一天工作的Steve推开了家门。职场生活对于他这样刚刚毕业的大学生来说异常残酷，不仅工资微薄，还要沦落为前辈们的跑腿。饶是他身体好，这样的跑东跑西还是把他累的够呛。他的肚子在咕咕叫，可是他更想先躺一会再吃东西。
他麻木的走到卧室，准备遵循肌肉的记忆把自己扔在床上，却在身体行动的前一刻发现一点异常，以至于他差点平地栽一个跟头。
那个躺在他床上的，小小的，长着翅膀的，一起一伏的生物是什么！？
Steve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以这样的方式看到精灵。他已经22岁了，早已经过了会怀揣着梦想等待自己精灵降临的日子。毕竟这种如同买彩票中奖一样的概率对于他这种连“再来一瓶”都没有拧出来过的普通人来说太遥远了。
那个精灵睡得十分安详，并没有意识到屋子的主人已经回来了这个事实。Steve小心翼翼的凑上前看，就像传闻中的一样，精灵有着精致的脸庞和可爱的小胡子。他的睫毛简直长的犯规了！Steve已经开始忍不住想象那双睫毛下是什么样的双眸了。与这面容相对的，精灵看上有些落魄。他的小衣服凌乱不堪，甚至已经破了。他的头发更是像鸡窝一样，脸上还有轻微的擦伤。整个精灵都看上去蔫蔫的，可能这也是他能睡得这么沉的原因吧？
兴许是别人家的精灵？Steve看着自家紧闭的门窗沉思。算了，还是等小精灵醒了再听听他怎么说吧。就算是迷路的小精灵，也得照顾好了再送回去吧？虽然黑市上精灵买卖很猖獗，但是法律对于虐待精灵也有很严厉的处罚。还好明天是周末，自己还有足够的时间来照顾这个狼狈的小家伙。他自己这一天也足够辛苦了，还是早早休息比较好了。
随便吃了一点东西，又草草洗了个澡，咬着牙刷走出浴室，Steve才意识到到一个问题：这个小精灵睡了自己唯一的床，那么他睡在哪里？
他无助的四下看着，目光最后定格在了自家狭小的沙发上。
总比睡地上要软一点吧……
“好饿……”感受到阳光的刺眼，Tony喃喃着睁开了眼，而眼前是一张放大的人脸。
“你等一下，我给你拿吃的。我不知道精灵喜欢吃什么，网上也各说纷纭。我挑了一些点赞数量比较多的……”
属于人类的声音越来越远，Tony这才真正清醒了起来。睡着前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脑海。人类！他还没查出来人类叫什么，更别提自己累得连隐身都忘记了。他猛地从床上坐起身来，理一理头发和皱巴的衣服。在他还打算做更多的时候，Steve端正一个餐盘走了进来。
“你看看这些你喜欢吃么？如果不喜欢外面还有一些……”
身体叫嚣着要吃东西，Tony还是决定先介绍一下自己，毕竟自己这样突然出现在别人家里是很失礼的行为。虽然不知道其他的精灵都是怎么跟人类做开场白的，但至少不会像他这样。
“咳，不好意思……”一开口，他才想起来自己的声音还像破锣一样，开口说话就如同撕裂喉咙一样痛。虽然有好好睡过一觉，但很明显身体没能这么快的恢复。
Steve立马端上一杯水。
“你还是先喝口水吧。”他接过Tony的话头，“我是Steve Rogers，你是谁家迷路的精灵吗？”
这个人类是不是误解了什么？还是因为自己的失礼而嫌弃自己？
“我是Tony Stark，我是你的精灵啊！”他不顾自己的嗓音，脱口而出，“人类，你是在嫌弃我么？我可是有史以来最炫酷的精灵，你应该感到荣幸而不是想着把我转手送人！”
“我当然没有嫌弃你。”Steve赶忙解释。这只精灵有着与长睫毛相配的一双巧克力色的大眼睛，这比他看到过的所有精灵都要美丽。如果真的是属于自己的精灵，那他做梦都要笑出来。但是……“我已经22岁了，这中间没有什么误会么？”
呃？Tony也一愣。虽然来之前只看了一眼，但是他确认面前这个就是他之前看到的人类。传送没有出问题。那么Coulson在搞什么？还是说当时太慌乱了，打开的并不是候选人的界面？他转念一想，这样也好，如果不在候选人中，他被发现的几率会变小。这个人看上去也是一个老实本分的人类，这不是皆大欢喜么？
他决定将计就计。“你也看到了，我遇到了一些麻烦，所以晚了四年……”Tony露出遗憾的表情。
然后他看到，面前的金发人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愧疚转变成狂喜的表情。
“Tony，我可以叫你Tony吧？你不要担心，好好在我家休养，我会照顾你的。”他递上一个甜甜圈，“网上说精灵偏爱甜食，不知道你喜欢吃这个么？”
从来没有见过这种食物的Tony小心翼翼的咬了一口，“好吃！”
“太好了！你再尝尝这个……”
Tony觉得，自己的这个人类，为什么看上去更像一只狗腿子？
第二章
“精灵食量不是很大。他们对人类食物有着普遍的好感，尤其是对甜食有着特别的喜爱。遇到甜食的时候，他们会出现轻微的失控行为，有时会吃掉自身几倍大小的食物。（请不用担心，精灵有着与人类不同的消化系统，这些食物的摄入不会伤害他们的身体，甚至都不会让他们长胖。）在他们生气的时候，一个甜甜圈是让他们迅速消气的法宝。当然，这并不意味着就可以肆无忌惮的惹怒他们。”
——《精灵观察日记1》by Steve Rogers
吃饱喝足后，Tony被Steve拉着洗了一个澡。
“你看上去脏兮兮的，这样睡觉也不会舒服。还是赶紧洗个澡。”这是Steve的原话。
“好吧……嘿人类你要干什么！？”
“叫我Steve，另外我在帮你洗澡啊。”
“你教给我，我自己可以洗！”Tony的脸上出现了可疑的红晕。
“你现在身体状态不大好，我觉得还是看着你比较好。等你恢复了之后当然是遵循你的意愿。”Steve一本正经的解释着，说完才意识到什么，“你是在害羞么？”
“当然不是！”话音未落，Tony就隐起身形扎进了水盆中，激起的水花溅了Steve一脸。
经过一阵忙乱之后，洗澡工作终于是完成了。Tony窝在Steve怀里被人类温柔的擦着头发，困倦再次袭来。
原来那些在人类身边的精灵这么享受啊……他还没想完，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这可吓坏了Steve。刚刚还在浴室里上蹿下跳的小精灵现在突然没有动静了，难道是自己手劲太大了把Tony弄晕过去了？他凑近观察发现Tony只是睡着了，这才放下心来，轻轻的把熟睡的精灵放回床上。
还来不及欣赏自己精灵漂亮的脸蛋，他的手机就不合时宜的震动起来。
“Steve Rogers，你是不是又睡过头了！？”Bucky的声音从听筒那边传了出来。
Steve看了一眼时间，这才想起来自己忘记了跟Bucky还有Natasha约好的午餐。他们三个人是从小玩到大的伙伴，有事没事就会约着周末一起吃饭。最近Steve实习工作不是很顺利，三个人就约好了周末一起去Bucky家吃顿午饭顺便喝点酒聊聊天。结果Tony的出现让Steve把这件事抛在脑后。
“对不起，我这就来。”
稍作整理，又给精灵留下字条后，Steve赶到了Bucky住处。
“今天请我们喝酒吧，你知道我俩空着肚子等了你多久么？”Bucky故作生气。
“好啊。”Steve欣然接受。
“诶？你今天怎么了？”Bucky吓得凑过身来，Natasha也惊讶的前倾。
Steve凑向两人，小声说，“我昨天遇到了自己的精灵。”
“你睡觉睡傻了吧？哥们赶紧醒醒，你已经22岁了好么？成熟一点。”Bucky夸张的拍着Steve，似乎是想把自己的朋友打醒。
“没有！我很清醒。他是个有着长睫毛和巧克力色大眼睛的精灵。我刚刚给他洗过澡。”
“这就是你迟到的理由？”发现自己重点错的Bucky立马回归话题，“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你们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为什么要骗你。”
“啊呀呀，朋友一生一起走，谁有精灵谁是狗！”Bucky撅起嘴，“绝交吧，Steve狗。Nat，还是咱们一起吧。”他一脸期待的看向Natasha。
“我也有精灵。”Natasha一脸冷静的回绝了Bucky。
“什么什么！？”Bucky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你之前没有告诉过我们啊。”
“你也没问过我啊。有精灵这种事情很隐私的好么，”她看向Steve，“你的精灵在你们见面的时候没有提醒你这个吗？”
Steve想了一下前一天晚上在自己床上突然出现的小小身影，摇了摇头。
Natasha皱了皱眉，“这不科学啊。”
“你怕不是遇到了假的精灵吧？”
“不可能！Tony绝对是货真价实的精灵，”Steve一着急，直接叫出了自己精灵的名字，“他在我面前飞了起来，而且还能隐身。”
“会不会是别人家的精灵？”
“不会的，我问他的时候他生气的回绝了我，还说我嫌弃他。”
“会不会是被原先的主人遗弃的精灵？说不定把你当接盘侠了。”Bucky插话进来。
“精灵通常情况下不会对自己的人类撒谎的。”Natasha否认了Bucky的看法。
“但是Steve还不一定是他的人类呢……”瞟到Natasha充满敌意的眼神，Bucky立即正色看向Steve，“我就是提醒你一下，不要像个傻子一样掏心掏肺最后只是为别人做嫁衣。”
“你就是嫉妒他有精灵了。”Natasha指出。
“我当然没有！”Bucky就像是被踩了尾巴，“我是关心Steve。精灵是美好的，但是人类是险恶的。精灵来到人类世界就如同下凡的天使，指不定会被什么不怀好意的人类污染了思想。”
“也许你说的有道理，但是我相信Tony。”想起精灵熟睡的模样，Steve忍不住嘴角上扬。
“没关系，我们永远是你坚强的后盾，如果受伤了，哥的怀抱永远是你的港湾！”
“恶心！”Steve和Natasha异口同声。
“Nat，你不要想多，我这就是朋友间的关心而已，如果你受伤了，我的怀抱也……嗷！”Bucky笨拙的自我解释，结果没说完就被踩了一脚。
Steve觉得很心累，他的傻哥们用愚蠢的方法追女神，看透一切的他夹在中间简直度日如年。还是赶紧转移话题保平安比较稳妥。
“Nat，关于精灵的问题，我可能还要向你咨询一些。”Steve挠挠头。刚刚洗澡的时候Tony很抗拒，而自己完全靠着个人意志给他洗完了。回想起来觉得有点对不起Tony，可能还是自己做得不够对吧。
“好啊，随时欢迎。”
“谢谢，不过想吃完饭赶紧回去。我出门的时候他睡着了，我给他留了纸条，但是我还是有点不放心。”Steve抱歉的看向Bucky，“下次请你喝酒。”
草草吃完饭，Steve便向两人告别。
“我怎么觉得，Steve变成精灵奴了呢？”Bucky楞楞的看着自家大门。但这负面情绪并没有影响他很久，毕竟，他又有更多的，可以个Nat单独相处的时间了。
Tony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转暗。Steve正在收拾屋子。他偷偷飞到人类身后想看看那人在做什么，却被对方一秒识破。
“Tony你醒了，你饿不饿，要不要吃东西？”
“不用。你有时间吗？我要跟你谈谈。”他感觉自己终于是好了一些，有些事情也要交代一下。
“好，你说。”
“咳，你可不可以先不要把你有精灵的事情告诉别人。”
说完，Tony就看到面前人类的表情一下子如临大敌。
“额对不起，我告诉了我两个好朋友……”
Tony捂住头，好吧，也许还可以补救。“你不要告诉他们我的名字……”
“对不起，我好像说了……”Steve也捂住了头。
“你要不要这么迅速！？我不就是睡了一个觉！”Tony气的想隐身，“那就不要描述我的外貌了……”
然后，他发现了一只努力钻向桌子底下的人类。
“Steve Rogers！我以为你是一个靠得住的人类！”咆哮后，他突然又叹了一口气，“没关系，这也不怪你，我应该早点跟你说的。”
“对不起！”Steve不知从何处拿出一个甜甜圈，“Bucky和Nat都是我从小玩到大的朋友，我这就跟他们说，让他们不要说出去。对了，Nat也有自己的精灵，她肯定会站在咱们这边的。”
说着，他拿起手机迅速给自己的两个朋友发了短信。
我还没有跟你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就开始站队了么？Tony咬着甜甜圈突然想笑。他们普通人类可能并不知道黑市和他们的精灵猎人的能耐吧。不过也好，离黑市越远，自己就越安全。
他索性坐在桌子上，简单解释了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着重说了自己发现内奸和被绑架的过程，忽略了自己根本不是陪伴精灵的事实。
“大概就是这样，我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发现我已经到人类世界了，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派黑市的精灵猎人来抓我。所以我希望越少人知道我越好。”
Tony看着Steve，等着对方的回应，却发现自己被人类一把抓起举到面前。
“Tony，我会照顾你保护你，帮助你抓到精灵界的内奸。”
这个人类，这么郑重干什么！Tony被吓了一跳，心底却涌入了一丝丝暖意。
深夜，Natasha家。
关上床头灯，她躺在床上，对着黑暗突然开口，仿佛自言自语。
“今天发生了一件事……
“我有点在意……
“Steve说他昨天遇到了自己的精灵……
“可是他已经22岁了……
“那个精灵甚至没有告诉他一些基本注意事项，Steve就这么开门见山的说了出来……”
“嗯？”黑暗中突然传来一声含糊不清的声音。
“Steve是我的好朋友，我相信他，但是我很怀疑那个精灵……
“那个有着长睫毛，巧克力色大眼睛，名叫Tony的精灵……”
“Tony……Tony Stark！？” 暗中的声音仿佛在细细咀嚼这个名字，突然他如同爆发了一般，“Tony Stark！？”
第三章
“精灵有隐身的能力，但这不代表他们可以完美的保护自己。一方面，精灵的主人可以要求精灵隐身或现身，而精灵要无条件的听从；另一方面，以捕猎精灵为生的精灵猎人拥有可以看穿精灵隐身能力的设备。更可怕的是，他们可以检测出方圆近百米中是否有精灵的存在。这意味着，如果一只精灵被猎人看上了，除非他和他的主人足够机智，很难逃脱被捕捉的命运。”
——《精灵之恋》by Clint Barton
Natasha猛地坐起身来。狠狠地打开了床头灯，对着暴露在冷光下的精灵沉声道：
“Clint Barton你是不是不想活了，我是不是说过不要在吃零食的时候乱讲话？”
Clint一下就怂了，他吓得险些把手中剩下的饼干滑落。精灵的翅膀不规则的抖动一会才堪堪稳住了身形，慢慢的飞到了自己女主人的面前。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看我一开始也没怎么说话，但是这不能怪我，你这话的信息量太大了。我真的没忍住啊！你可以随便惩罚我，但是你刚刚说的那些，你要说的更仔细一点！”
他把自己本就大大的眼睛瞪的更加圆鼓鼓的，脸颊甚至因为刚刚激动的话语而微微发红。他抿着嘴角，期待着女主人可以给他一个让他满意的答案。这个举动倒是把刚刚气势汹汹的Natasha给吓了一跳。记忆里，自己这个天天傻呵呵只知道吃零食的精灵四年间只有两次露出了这样的神情，第一次还是他表明自己在精灵界有一个爱人，祈求自己可以准许他定期回精灵界跟爱人相见。
事态好像一下子就变得严肃起来了。Natasha也只好将事实如实托出。
“我其实知道的也不多，Steve告诉我的我也全告诉你了。关于精灵的名字，我也只知道他叫Tony，是不是姓Stark我也不清楚。但是这个精灵的表现让人很摸不清头脑，Steve却表现得完全相信了他。天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他们才认识多久！”
“因为Tony就是这么可爱啊！”Clint下意识的接话，“Tony是我的朋友，我上次回去的时候Phil告诉我说Tony失踪了，我还担心了好久。如果真的是他的话，我一定要问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至于Tony不是陪伴精灵这件事情，Clint还是忍住了没有说。之前Tony失踪的时候他就觉得不对劲了，如果真的是自己的玩伴的话，来人界一定是因为精灵那边出了什么大事情。贸然把他的身份暴露出去可能会吸引精灵猎人的注意。世上独一无二的精灵祭司，他已经能想象到黑市上会出价多高了。
他兴奋的飞到了Natasha的手边，双手紧紧的抓住了她的小拇指，这是他有求于人时的习惯性动作。但这次，他抓的格外用力。
“我会明天问问Steve的。”Natasha叹了一口气，能让Clint帮着辨别一下，她也更能放下心来。她当然希望自己善良的朋友可以得到精灵的陪伴的，如果还能凑巧是Clint的朋友肯定是更好的。
“一定啊一定啊！我们说好了！真的说好了！”Clint兴奋的跳了起来，字面意义上的跳起来，他落在床铺上，然后抬起了他的小短腿，没有借助翅膀，直接来了半个个后空翻，翻到一半躺着落地的那种。
“Clint Barton，我有允许你踩我的床了么！？你还真是皮痒痒了，这个月不要吃零食了。”
“我错了我错了呜……”
第二天一早Steve就接到了Natasha的短信说她的精灵想要见一下Tony。
这种事情……当然是跟自己的小精灵讨论啊！毕竟他现在是一个吃瘪不称职的人类。
“她的精灵要见我？”Tony歪歪头，简单思索了一下原因，然后冷笑，“你的朋友真的是关心你，他们是不是在怀疑我，所以才这么着急要帮你把关？”
“咳，他们只是不了解你。”Steve正色道。虽然Natasha的确是表达了对于Tony的怀疑，不过他实在不想让他们站在对立面。
“没关系，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想要来见就见，我没关系的。”Tony摊摊手，无所谓的说着。他选择无视Steve其实也不了解他这个事实。
“你能同意就太好了！正好我也可以跟Nat好好聊一下到底要怎么照顾你，我是一个新手，但是我会努力学习的。”Steve开心的回着短信。他是希望Tony会答应的，小精灵貌似还有着危险，如果能多一个同盟是最好的。他一个人的力量是单薄的，如果有Nat的帮忙，一定会事半功倍。
Steve随口说出的话却给Tony提了一个醒。他刚才同意见面是他希望可以得到其他精灵的帮助。陪伴精灵善良诚实的性格可以成为他得力的助手。但是他忘了，自己还是一个假冒的家伙。如果被对方识破了，那么他连身边这个唯一的人类的信任都得不到了。如果被人类驱逐，他的处境会变得更加危险。
他突然开始犹豫，然而这时候Steve的手机再次响起，手机规律的震动升一下一下的刺激着他的头皮。
“她说她们等下就来。”Steve宣布，然后他放下手机挠挠头，“这也太着急了吧？”
Tony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知道四年前自己的名声够不够大，能不能想办法说服那个精灵，让他帮忙隐瞒自己的身份，不要点破自己假冒的事情。他知道精灵要对人类主人忠诚，但是不说出来不算是撒谎吧……现在的情况只能这么做了，他必须要尽快查清事实，然后回到精灵界铲除内奸。只有他坐上祭司的位置，才有能力保护其他的精灵。如果是深明大义的陪伴精灵应该会明白这个事实的吧。
没有听到回应，Steve关心的看向Tony，发现小精灵低着头，表情纠结，不知道在想什么。他以为对方也是跟自己怀疑Nat的反常。现在精灵不是单独在战斗了，有自己这个人类在身边，就要做出相应的保护，不应该让精灵因为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困扰。
“没关系，不管是发生什么事了，我会保护你的，不要担心。”他弯下身子，再一次立下承诺。这样，Tony应该就不会再困扰了吧？Steve想着。
被突然正经起来的Steve吓了一跳，Tony没反应过来人类的意图。如果现在承认自己刚刚在走神绝对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他只好红着脸表示感谢。这个举动让Steve开心不已，还没等Tony思考怎么转移注意力，人类就开心的哼着歌收拾屋子去了。
看着Steve摇晃的身影，Tony突然想到，如果是正常人类，应该像Natasha那样对他产生哪怕是一点点的怀疑。而眼前这个人则无条件的相信了自己，实在是有点反常。他越想越害怕，之前享受着人类的照顾让他忽视了人类的想法，现在他打开了这个开关，整个精灵都忍不住颤栗起来。虽然是有精灵对人类诚实这样的准则加持，可说不定会有意外呢？如果说是因为这个人生性善良，那为什么他不在候选名单里面；难道是个傻子？怎么看也不像傻子啊，他的朋友足够精明，没有精明人愿意跟傻子从小玩到大的道理。那么这个人类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他又要想从自己身上得到什么呢？Tony已经想不出来了，他还是决定还是先相信这个人类，拒绝承认这个人类给他的关爱左右了他的判断。
第四章
“精灵的年龄划分与人类不同。他们有漫长的少年时期，甚至长如人类的一生。在陪伴人类直到人类死去后，他们返回精灵界与其他精灵成婚生子。当然，就像人类一样，精灵中也有早恋的存在。而我的精灵就是其中之一。他的恋爱对象并不在人类世界，而是永远不能来这边的精灵。这样的距离也没有动摇他们的感情，精灵的长情让人类自愧不如。作为主人，我绝对会支持他们的感情。”
——《我的精灵有点蠢》by Natasha Romanoff
Natasha保持了她雷厉风行的行事风格，还没等Tony吃完一个甜甜圈的时间就按响了门铃。精灵吓了一跳，下意识的隐藏住了身形，留下一小角甜甜圈悬停在空中，以肉眼可见速度一点一点的变小。这把走过来准备开门的Steve逗的笑出声来。他甚至忘记了开门，只是盯着甜甜圈的方向弯着腰捂着肚子大笑个不停。
“你能不能不要笑了！”意识到不对的Tony这才显现了身体。他有些窘迫的放下了手中快要消灭的甜甜圈，无视脸上的红晕，站在桌子上，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他的饲主，气鼓鼓的说，“你能忍受你家门铃声做背景音乐，我不能！快去开门！”
“好的好的。”Steve这才直起身体慢慢的挪向门口。Tony跟在他背后死死的盯着他，仿佛要读出人类的每个动作背后的意义。
就这样，他们一前一后的到了门口。Steve在扶上把手的时候突然回过头来，Tony马上转过身去，假装要飞到其他地方的样子。他抿着嘴，用余光看向身后的人类，却发现那人没有做出任何的动作。
“快开门啊，等什么呢？”Tony终于忍不住了，他双手抱胸，终于不情愿的转了过来，抬起头看向人类。
“Tony，你要是紧张的话，可以先隐身。我向你证明安全之后你再显身也可以的。”
“我当然知道，不用你说！”Tony红着脸隐藏了身形。
Steve这才慢慢悠悠的打开了门，看到了Natasha和她脸上的冷笑。
“Nat，不好意思刚刚在换衣服，耽搁了。”Steve扯着自己从早上穿到现在的白衬衣，做出一副诚恳道歉的表情。
“可以啊Rogers，说瞎话能力越来越炉火纯青了啊。”她绕过门口继续演戏的朋友，走进屋中，驾轻就熟的坐在了沙发上，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你还记得你搬进来的第一天我就说过你家大门隔音效果很差吧？”
“咳，Nat我……”Steve手忙脚乱的想要解释，结果却被身后的声音给打断。
“Tony呢！Tony在哪？我刚刚听到他的声音了！”
Steve只能先暂停自己的解释和道歉，向后看过去。那是一个精灵，跟Tony差不多大小，尖尖的耳朵，半透明的翅膀，悬浮在空中，一双宝石蓝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这应该就是Natasha之前说的她的精灵吧？与Tony不同，他有着金发碧眼，干净的下巴，方方的脸形，而身材也要更壮硕一些。原来精灵之间也有这么大的差异啊！
他正犹自感叹着，保持隐身状态的Tony则比他反应更快。“Clint！？居然是你！我还以为再也没机会见到你这死小鸟了呢。”
棕发精灵的行动领先了他的话语，直接给了金发精灵一个熊抱。这个举动倒是让平时更活泼的Clint愣了一会才抬手抱住了对方。两只精灵紧紧的环住对方，他们翅膀的震动也从凌乱不堪慢慢调整到了相同的频率。这个场景莫名让Steve感觉到有些胸闷气短。他根本想不出这不满的情绪从何而起。
“行了，久别重逢的戏码差不多就得了，赶紧给我们两个旁观的人类解释一下吧？”Natasha成为了那个场中唯一一个头脑清醒的生物，她履行了自己叫醒其他人的义务。比起两只小精灵的感情，她其实比较好奇仿佛丢了魂的Steve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好意思，”Tony收回了手，一把推开了面前恋恋不舍的Clint，面向两个人类，“我是Tony Stark，是Clint从小就一起玩的好朋友。”语毕，他戳了戳旁边傻笑着的精灵，Clint这才清醒一点。
“我是Clint Barton。”Clint一把揽过Tony的肩膀，“我们是最棒的朋友！”
两个人类也向精灵们简短的做了自我介绍。他们四个就算是相互认识了。
“真巧啊，我精灵的朋友是我朋友的精灵。”Natasha努力的捋清他们之间的关系，她低着头想了想，“既然你们是朋友，Clint你回去的时候为什么你们没有见面？”
“因为……”Clint乖乖的张嘴准备回答却被Tony打断了。
“因为我当时有些特殊情况，他不能见到我。”
“这样啊。”Natasha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秉持着言多必失的法则，Tony决定还是减少跟这个女人对话。既然她的精灵是自己的朋友，那么对于自己来说，绝对是有如天助。他必须要好好跟Clint一起商讨一下如何查明精灵界的内幕，同时让自己可以安全的回去。
“Romanoff小姐，我可不可以跟你的精灵进一步说话？”Tony飞到Natasha面前，可怜巴巴的，“男孩子家也有悄悄话的。”
“好吧。”Natasha点头，她不得不承认，在求人这一点上，Clint输了。
“什么？”Clint一脸惊讶，什么时候Tony Stark还跟他有什么“男孩子家的悄悄话”？
“什么？”Steve几乎跟Clinton一同发出了声音，Tony跟这个金发精灵到底是什么关系？
而他们疑问的焦点却根本没顾及这两声质疑。Tony拽着Clint的手，飞也似的冲进了Steve的卧室，还重重的关上了门。随着猛烈的撞门声的是因关门而带起的一阵风。茶几上的纸张因这风四散飘开，在空中晃晃悠悠，最终洒落一地。阻挡了准备起身去问个明白的Steve。
“Tony……”男人落寞的看着自己卧室的喃喃着。
“让他俩聊去吧，Steve。正好，我还有事情想问问你。”Natasha及时拉住了他。
卧室内。
“你不用问过人类的同意就直接进卧室这样好么？”Clint一脸惊讶，他晃晃脑袋整理了一下被风吹乱的发型，又想起了自己心底一直想问的问题，“不对，你是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不是应该在精灵界的吗？”
“你一下子问两个问题，是想我先回答哪一个？”一下子做了那么剧烈的运动，Tony也有些气喘嘘嘘。听Clint问话，他才意识到自己只是请示了Natasha，根本就没有管自己的人类。
“当然是都回答了！”
“第一个问题，我为什么要问他同意？”Tony指向卧室角落的纸箱，“我平时也睡在这里啊。你的第二个问题就是我把你拉进来叙旧的原因。”
“什么什么？”Clint有点被绕晕了。
Tony细心的给自己“头脑不怎么灵光”的朋友讲了一下自己的逃亡历程。Clint听完之后马上就炸了。
“Phil怎么样了？天哪你从他那跑了这不是给他惹祸上身么？我明天要回去看看他。”
“相比而言，我觉得你应该关心一下你的朋友……毕竟我才比较惨。”Tony拉了拉Clint。他知道Clint跟Phil这对小情侣如胶似漆，但是Clint这样厚此薄彼的行为也让他有点伤心。
“可是你还生龙活虎在我面前，Phil一个人被留在那边。他们会不会把Phil抓起来，会不会伤害他，会不会拷打他，会不会……”Clint越想越后怕，他抱着自己的身子，努力不哭出来。
“Clint你够了。Coulson还不至于傻到自己背锅。你想要回去看他，没问题。但是不要跟他提及你见到我的事情。我猜想那些抓我的人说不定会监视他。你确认了他的安全之后随便跟他谈情说爱就可以了。如果你够机智，可以旁敲侧击的了解一下现在精灵界关于我的流言如何。”Tony终于受不了了，他双手抓着Clint的脸颊向两边扯着，迫使精灵听他说话。
“好吧。那你打算怎么做？说不定现在他们都传你已经意外身亡了。上面直接准备新的祭司接班人怎么办？”Clint终于冷静下来了。他双手托腮，担忧的看向自己的好友，“其实我看你这个人类也不错，你就在这这么待下去也不错。”
“当然不行！他们一日不除我，肯定一日不安宁。总有一天，我在人类世界的事情会被他们知道，到时候他们说不定会危害我身边的人类。就算他们放弃了找我，我也不能容忍自己明明知道精灵界出现了这样的叛徒，还不闻不问的自求安逸。如果我是你这样的陪伴精灵就算了，我是有能力阻止这件事情的。我是要成为祭司的人，祭司是有能力驱逐叛徒的。”Tony义愤填膺的说了一通之后才想起来Clint的前一个问题，于是又蔫了下来，“关于怎么做，我想可能还是要拜托你……毕竟你有定期回去看Coulson的习惯。我想你或许可以帮我联系一下我的同事和朋友。”
“义不容辞！”Clint被Tony的言论激励了，他大声的回应着。
“Clint，你要知道，这可能会让你置身危险中。你还是慎重考虑一下。”Tony看到Clint整个人都变了一样，有些忧心忡忡。
“如果我不帮你，还有谁能？那个人类吗？Tony我们是朋友啊，相信我。”平时嘻嘻哈哈的精灵这次难得的正经认真。
“谢谢你，真的。等你回来之后我们要好好商量一下对策。”
“说什么谢谢。”Clint点头，随后话锋一转，“我们是不是该聊一下‘男孩子之间的悄悄话’了？”
“什么？”这回轮到Tony成为那个搞不懂情况的人了。
第五章
“有意思的是，人类对精灵充满了幻想和憧憬，同时精灵对人类也有好感和善意，但是人类和精灵的结合却是在两边都不受欢迎的。相较于精灵们认为精灵与人类的感情不会有好结果，人类的反对则更多的是从种族和伦理出发的。多少年来，也有不少离经叛道的爱情鸟无视了其他人的声音坚持在一起。可惜他们就如同中了诅咒一般，都是以悲剧收尾。”
——《精灵与人》By Phil Coulson
客厅里，Steve还没有从失宠的打击中缓过神来，他没有挣开Natasha的手，却也没有任何退回沙发的举动。就是那么呆呆的站着，如同秋风中孑然一身的枯树，哀悼着离他而去的树叶。
“Steve？”Natasha出声再次呼唤了一下自己的朋友，这才得到了回应。
“Nat？你有什么要说的来着？”望夫石一样的男人这才回过魂来，他大梦初醒般移动到沙发上坐了下来。
“我先要抱歉，我先前怀疑了你和Tony的关系。既然他是Clint的朋友，我也会把他当成朋友来看待的。”
“没关系没关系，你也是关心我。现在误会解开了就是皆大欢喜了。”
“既然你已经成为精灵的主人了，我觉得我有必要给你普及一些关于精灵的知识。”好友的反常就如同房间里的猛犸象了。敏锐如她，绝对要问清楚事情的真相，当然，对于心思有些细腻的Steve，要用比较温柔的方法。
“好啊，我之前有上网查过一些资料，但是网上的信息良莠不齐，我也不敢保证那些都是真的。如果像你这样有经验的主人给我科普当然是最好的。”Steve不由自主的笑了出来，他微微凑近身子以表示自己的兴趣。
“首先是精灵的职责。”Natasha咽了咽口水，“精灵是陪伴人类的朋友，他们会守护着人类成家立业，与主人一同经历快乐与痛苦，直到生命的最后一秒。”
她故意重读了“朋友”和“成家”两个词，希望自己的朋友能听出自己的弦外之音。可惜Steve却没有表现出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一副好学生乖乖听讲的神情等着Natasha继续说下去。这个反应让她有点失望，的确，一切来得都太快了，可能她这个纯情的朋友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有一颗无形的种子已经破土而出，并准备茁壮成长。她看着一无所知的Steve，突然开始于心不忍。这让她嘴边的话怎么都没法说出来。思索片刻，她终于下定了决心，与其等到日后大树长成枝繁叶茂难以砍伐，还不如在幼芽时期就扼杀这不该存在的情愫。
“你应该知道精灵虽然和人类亲近，但是最终还是会和同类结婚的吧？精灵与人类跨越种族的爱情，在咱们这边是被视为异类的，就连精灵内部，也不会给予祝福。”向来我行我素的女强人头一次细细斟酌自己的遣词用句。
没意料到话题的走向如同脱缰的野马，Steve在听到这话之后，脸上染上了不自然的红晕。他双唇微张，愣了一秒才如同捣蒜般点头。
“这些我在维基上也看到了。精灵的一生果然跟我们人类是非常不同的啊。”他有些敷衍的随声附和着。
“所以你知道Tony以后会有自己的伴侣对吧？可能是个漂亮温柔的女精灵。”明明自己的精灵就是一个小基佬，Natasha还是决定下一剂猛药。Steve值得美好的感情，最重要的是，要有一个幸福的结局。
“我知道啊，但那要等我死掉之后了不是么？”Steve若有所知的点点头。“我很想当面祝福他们，可惜我应该是没有这个机会了。”
你怎么能如此淡定的说出这种话！？Natasha的内心凌乱了。她仔细观察了一下Steve的表情，有感伤，有遗憾，就是没有单恋时该有的苦涩。料事如神洞察人心的女王头一次对自己的直觉产生了怀疑。也许……真的是自己想多了？Steve真的是善心泛滥而不是真情流露？不过不管怎样，既然他能认识到这点，她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再次打起精神来，她掏出自己之前照顾Clint时记录的笔记，事无巨细的开始介绍起精灵的习性和喜好。
同一时间，卧室里则是炸开了锅。
“Tony！枉我一直把你当朋友，也支持你成为下一任祭司。可是你居然对人类撒谎！”Clint双手抱胸，不满的看着自己从小到大的朋友。“我不知道你们祭司继承人都受到什么培训了，我不相信他们会允许你违背我们最基础的准则。
“当时情况紧急，我又不能完全相信这个人类，怎么可能一开始就把事情的一切向他托盘而出呢？再说了，我也不算是说谎。我现在不是呆在他身边就像陪伴精灵一样？我正好还想请教你一下怎么做才比较称职。”
Tony的解释和示弱并没有取悦生气中的金发精灵，“你现在知道他是个好人了，为什么还不告诉他你是祭司继承人呢？”
“我只是隐瞒而已，不算是撒谎！”Tony挺起胸膛，掩饰自己的心虚。他挑挑眉毛，“而且，你好像也没向你的主人说明这件事。”
“咳，钻空子这种事情我也不是不会做。”Clint的嘴角抽搐，半天才挤出这么一句话。
“那真是谢谢你了。”Tony的声音难得的真诚。
“但是Tony你有没有想过，总有一天，你要回去当你的祭司。那个时候你打算怎么对这个人类交代？浇灭他对精灵的一切美好想法么？”Clint终于问出了他心中最大的疑问。
“当然不是啊！”Tony有点着急了，“我不可能这么对他的啊。到时候我成为祭司，自然有能力给他一个新的精灵。我可以找最优秀的陪伴精灵代替我去他的身边，即使他根本不是候选人。人类不就是对精灵这个存在充满憧憬么？哪个精灵还不是一样的。”说着说着，他不禁想到Steve用照顾自己时的温柔和细心对待着一个他根本都不认识的精灵。明明跟这个人类认识才短短两天，他却开始嫉妒起来。但转念一想，毕竟到了22岁才遇见精灵，一开始这么热情这么在意这么上心是很正常的，以后也许就不会有这样悉心的照顾了；而自己也是受苦了太久，对现在的这个人类有短暂的依赖而已。他是不可能属于这里的，他身上还肩负着更重要的使命。
“你确定么？只要是精灵不管是谁都可以？”Clint挑起唇角，却完全没有笑出来。他目光炯炯的看着面前的精灵，短短的问句就戳到了Tony最害怕的事情。
“人类不就是这样么？喜新厌旧。”Tony嘴上反驳Clint，但事实上是在劝诫自己。他早就应该从人类的溺爱中醒过来，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黑市和内奸的事情上，而不是去想其他根本没有可能的事情。
Clint先是大张着嘴，半响才难以置信的喃喃。“你为什么对人类有这样的认知？难道是你还没……”
“我说了我已经走出来了。”Tony飞快的打断了Clint，这个反常的举动却印证了Clint的想法。无论如何，面前这个是他的挚友，他也无法再说些什么，只能深深叹一口气。
“我还是希望你可以好好处理你跟这个人类的关系。不管怎么说，他是我主人的朋友，你不能对他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你在想什么？我当然不可能伤害他了。”Tony故意笑的很大声，“他对我好，我当然会回报他的。”
“好吧好吧，我相信你。等我跟Phil联系了之后咱们在一起讨论接下来怎么做好啦。”身为一个朋友，他也只能做到这个地步了。他希望自己今天提起这件事情，能让Tony好好思考一下。如果黑发精灵能领悟些什么，他今天的努力也不算是白费。
“谢谢你。”Tony点点头，随即换上了轻松的表情，“我想，我们应该出去了？不然我们的主人可能会担心了。”
第六章
“精灵祭司的选拔是很复杂的。现任祭司会挑选五位精灵，并与自己的助手一起教导他们相同的课程。待到时机成熟，祭司会再选出其中一位最优秀的精灵成为自己的继任者并独自培养。而余下的四人则作为祭司助手的继任者进行培养。按照这个流程，每任精灵祭司团都是由一位祭司和四位助理组成。”
——《我和我的家养人类》By Tony Stark
第二天人类去工作，Clint去约会，只有Tony窝在屋子里。他本想跟着Steve一起去工作的地方看看，他记得上次Natasha过来做客的时候有提过人类在工作上处处碰壁，而Clint又提过精灵的职责之一是为人类排解忧愁。当他提出自己的想法的时候，人类严词拒绝了他，并责怪他明明身处危险还放松警惕。好不容易为别人着想一次的Tony吃了瘪。Steve很有远见的交给了他如何使用电脑，电视和平板，这让他可以有时间了解一下人类世界。
适合人类操作的电子设备放到精灵小巧的身体上就显得格外不合适。相比而言，Tony更喜欢用手机。可惜Steve不可能把自己的手机放在家里，他也只能选择相对小一点的平板。点开搜索网站，他盯着搜索框片刻决定还是搜索一下自己最感兴趣的东西。
他填入了“精灵”。
搜索结果中最多的是抱怨自己没有精灵的吐槽，还有少量的炫耀自己遇到精灵的言论。看到那些人文字中藏不住的骄傲，Tony开始忍不住的怀疑精灵对于人类的审核是不是还是太松了。他还注意到，有人把自己的精灵精心包装，拍成视频，发在网络上，得到了上千万的点击和转发。其他的偷拍图片和漏洞百出的小科普不计其数。但是Tony不理解的是，他几乎找不到有关黑市和精灵猎人的搜索结果。
人类们都不关心精灵的安慰么？他不解。
Tony重新修改了自己的关键词，终于让他找到了想要的东西。
有很多人在网上哭诉自己的精灵莫名其妙的消失，还有人目睹了精灵猎人抢走自己精灵的全程。那些猎人的嚣张程度可见一斑。作为一个已经对这些事情有一定了解的精灵，他在看到那人的讲述的时候依旧觉得心惊胆战。同时，很多媒体也对类似的事件有过类似的报道，但也仅仅是报道，几乎所有的案件都是无疾而终的。最可怕的是，在这些新闻的评论里，大都是幸灾乐祸的言论。
都是些吃不到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的人，怎么可能精灵被选中？
由于这些报道实在是太少，Tony无聊的把他们按照时间顺序分了个类。有趣的是，近五年来，精灵被抢的案件在稳步减少。这可能也是他为什么一开始没有搜到相关内容的原因。舆论一致认为是政府加大了对黑市猎人的抓捕力度，保护了精灵的安全；但是Tony不相信黑市会甘愿放着有钱人的钞票不赚。很有可能是因为有内奸的帮助，篡改了候选人名单，猎人们根本不用冒风险去抓精灵，只是坐着就会得到心甘情愿与买主相处的精灵。他不敢想象那些精灵会受到什么样的待遇，而他们还要在那里呆上好几十年。
而更有意思的是，在他再次刷新界面的时候，竟然刷出了一条最新的新闻。有个人的精灵在失踪一日后突然再次出现在他身边。据那人精灵所说，他当时一直处于神志不清的状态，只是听到了一声“不是他！”和模模糊糊的咒骂声，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自己的主人就出现在视线中了。精灵的主人猜测精灵猎人实在寻找某个跟自己的那只很相似的精灵，于是提醒住在纽约的人类，如果有棕发褐眼的男精灵一定要保护好。
这不正是自己的特征么？Tony觉得自己手脚冰凉，大脑嗡嗡的响。他颤抖着双手打开了平板上的地图软件，通过定位系统，他明确的了解，Steve的小公寓就在纽约。
冷静，要冷静。Tony告诫着自己。
既然出现了抓错精灵的事件，说明精灵猎人还不能确认自己具体位置，那么他还有时间。不过看样子，自己跑到人类世界的事情应该是已经被发现了。等Clint回来之后，他们要赶紧找到内奸和那人勾结黑市的证据。
也不知道Clint和Coulson还是否安全，Tony呆呆的想着。可惜这些都是他不能控制的事情，有时间还不如想一想有更意义的事情
内奸是谁他早就想过，毕竟能接触到候选人名单的精灵不多。除了祭司，还有他的几个助手，再就是他们这些继承精灵了。换句话说，除了现任的祭司和助手，就是下一任的祭司和助手。他绝对相信现任祭司，但是其他的精灵他并不是很熟悉，尤其是祭司的助手们。可是现如今，他发现这种暗箱操作的事情在几年前就发生了，那么就可以排除他们这一任了。所以现在嫌疑人可以大大的缩小范围了。
现任祭司Ho Yinsen一年前因为一场疾病，身体大不如前。他们这些继承人的继任培训也在他病倒后开始。他当时由于各方面都很优秀被选为祭司继承精灵，并按照祭司的标准进行培训。介于Yinsen的身体状况，Tony的教导者是现任的祭司助理Obadiah Stane。除此外，助理还有Edwin Jarvis，James Rhodes，和Christine Everhart。除了Stane，他跟其他的助理几乎是不熟识。
他回想着自己跟这些人的渊源，突然想到了另一件让他毛骨悚然的事情：
如果作为已经被划分为祭司继承精灵的他因故不能出任祭司一职，现任祭司会指派一位自己的助理代理祭司职责，同时再培养新的祭司，直到得到代理祭司的认可才可以继任。
是了，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假设他的猜想是对的，内奸是某一位助理祭司，那么等Yinsen再也不能出任祭司的那一天，这位助理祭司成功上位。他不仅可以随心所欲的修改候选人的名单，还可以通过一直不认可下一任祭司来无限延长自己的任期。那么只能等到被伤害的精灵回来的一天，他的恶习才会被拆穿。不，也许他们为了防止东窗事发，会不停的给精灵换年轻的主人，把他们困在人类世界，折磨他们漫长的生命直到他们死在这里。而那些邪恶的秘密就会永远被埋葬——
前提是他Tony Stark死了。
“你们想让我消失，我才不会称了你们的意！我可以史上最厉害最炫酷的精灵！”
精灵自己都没意识到，这句豪言壮志居然被他大声地喊了出来；而他更没意识到的是，由于他想的太入迷，完全没有意识到时间的流逝，以至于下班回家的Steve凑巧听到了。
“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意识到家里多了一个人的Tony再一次吓得隐身了。在发现那个人是Steve的时候才慢慢显现出身形。可惜他充血的双颊却没有那么快消失。
“咳，你怎么可以突然出现吓人？虽然这是你家你也不可以这么做。”Tony双手叉腰，努力维护自己的地位。可惜在Steve的眼中除了可爱就是可爱。
“对不起，对不起，我以后会注意的。”Steve诚恳的道歉，他不想提自己回家的开门声足够大到能让精灵意识到自己的存在。毕竟小家伙只是想掩饰自己的窘迫，而配合他仿佛是个双赢的做法。
对方道歉的如此坦然倒是让Tony不好意思起来。
“我……我原谅你了！你，你是不是还没吃饭？快去吃饭吧。”
“好的，我家Tony真贴心。”Steve笑着，“我买了甜甜圈，你最喜欢的口味，要不要一起？”
“当然！我要先去洗个手。”说完他就头也不回的飞进了厕所关上了门。
看着镜子里满脸通红的自己，Tony忍不住的责备起人类来，说什么不好，突然夸奖起来是什么情况！？
第七章
“精灵很机灵，但他们却意外的单纯。不知道是不是天性使然，大多数精灵都不善于隐藏自己的思想。（当然，他们中的小部分却精于此道。）可以想象，在精灵世界，精灵与精灵之间的关系靠着信任支撑。社会关系简单而高效，富有安全感。可能这也是他们长情的原因之一吧？”
——《精灵观察日记2》by Steve Rogers
在洗手台前整理好自己后，Tony打开门出来。这时候Steve已经在厨房开始忙碌了。精灵这时候才想起来自己今天的重大发现还没有告诉他的人类，但是打扰正在厨房忙碌的Steve看上去也不是一个很合适的选择。他只好乖乖的坐在餐桌上，盯着上面那盒还散发着余温的甜甜圈打发时间。
“如果你想吃就吃吧，不用这么一直眼巴巴的看着。”Steve端着盘子走了过来。
“我有话跟你说。”精灵迅速的把视线从甜甜圈包装上移开，看上了自己的人类。“很重要的事情。”
他认真的语气让本想再回一趟厨房的Steve下意识的坐了下来。
“你说。”
Tony一手掩面，“你能不能把抽烟机关掉，顺便你的碎花围裙脱了。”这个装束配上那人炯炯的目光，真是太出戏了。他怀疑自己会不会说着说着就忘词了。
“好吧。”
趁着Steve去厨房，Tony终于把自己看了半天的甜甜圈盒子打开。可惜，因为他的等待，现在甜甜圈已经只是常温了。不过甜度应该是依旧的，他在心里安慰着自己。
Steve再次坐了下来。Tony清了清嗓子，准备开口。
“……”
“铃……”Steve的手机开始唱起了歌。
Tony的眉毛拧在了一起。本身应该在Steve一回来的时候就跟他讲今天发现的事情，结果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拖到了吃饭。好不容易他们好好的坐下来，又来一发电话。今天到底是什么回事？他的背运日吗？
Steve抱歉的看向Tony，用眼神安慰着自己焦躁的精灵。但还是接起了电话。
电话是Natasha打过来的。女强人一般没什么重要的事情绝对不会打电话给他，尤其是前一天他们还一起讨论了精灵的事情。
“Nat？”
“人类！？把电话打开免提，我要跟Tony说话！”电话那边出来一个男声。很明显，打电话过来的是她的那个精灵Clint。
他把手机放在了桌子上，打开了免提。而刚刚还在懊恼的Tony好奇地凑了过来。
“Tony！你能听见我说话吗？”Clint的声音从扬声器那头传了过来。急切的语气中带着轻喘。看样子是才从精灵界那边赶回来。
“Clint我在。发生什么了吗？”结合今天看到的新闻，既然已经有精灵猎人开始抓自己了，而且连详细范围都有，精灵那边很有可能已经查出了自己的离开记录。这是不是说明Coulson那里也不安全了。结合Clint着急的语气，他心里开始后怕。
“目前还没什么。”Clint喘着气，“不过现在所有负责精灵界与人类世界传送的精灵都被监视起来。然后由祭司团来负责陪伴精灵的分配。”
“所以我的行踪还没被查到吗？”Tony虽然疑惑，但是心中的还是松了一口气。看样子应该是黑市猎人在大海捞针，而这个碰巧在纽约。他不知道Coulson怎么能做到的，总归他是争取到了不少时间。有这样的优势，他一定要成功。
“好像是的。你知道，Phil当时被监视，我俩的见面就跟人类监狱的那种探监一样。有一点涉及机密的话他都不能告诉我。不过我自己猜测，也许那些抓你的人还在筛选所有精灵的进出记录吧？”Clint咽了咽口水，“然后我又大胆猜测了一下，真的只是瞎猜的。”
说到这里，他突然又不说话了。Tony大概猜到对方要说什么。
“你说，猜测而已，没什么需要顾及的。”
“我总觉得不对劲。这次出现了这么大的变动，官方给出的原因是他们怀疑有精灵不满现任祭司的命令，认为你不应当继承祭司之位，于是勾结了负责传送的精灵，把你给送到人类世界了。所以要进行大审查，把你救出来。然而你是自己跑出来的，很明显官方的推测全是错的。”Clint没有着急的说自己猜测，而是又说了不少今天的听闻，“感觉这份推测真真假假，但是总觉得很奇怪。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牵扯其中有很多主观见解，我总觉得……问题说不定就出在高层，而且还是很高的高层。毕竟你之前‘失踪’那么久了，为什么你一来，就这么快换了说法。”
“天哪，为了抓到我，居然不惜连自己的动机都说了出来。”Tony惊呼，“我今天也仔细想了一下，把嫌疑人的范围缩小了很多。可惜现在Coulson已经被监视起来了，我就算再有什么想法也不能跟他沟通了。”
“而且他还很危险好么！”Clint补充，“如果不能在他们找到你之前找出真相，那我就再也见不到Coulson了。”
“是的是的。”Tony抿嘴沉思，“我们明天一起商量一下吧。”
说完这句，他突然想起来什么，抬头看向Steve，目光带有询问。
Steve点点头表示同意，而另一边的Clint应该也是在寻求Natasha的同意，过一会才回答，“好的。你先不要出门了。我明天来找你。”
“辛苦你了。”
“一起加油！”
沟通好见面时间后，他们就挂断了电话。Tony这才发现，Steve面前的饭菜已经有些凉了。
“你还没吃饭……”他有点愧疚。
“没事，还温着呢，不用担心。”Steve开始进食，但眼睛还是盯着精灵，“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看样子你们的朋友好像也陷入了困境。”
“嗯。”精灵低下头，盯着面前的甜甜圈，却一点也不想下口。
“需要我做什么？”Steve再次开口。
Tony在思考。他的确需要Steve的帮助，但是如果说出来，那自己的身份就肯定会被曝光。遵循那该死的精灵不说谎法则，即使自己只是没有说出全部的事实，人类肯定会对自己生疑。本身人类就是靠着对自己说的话全盘相信才没有因为朋友的质疑而动摇。现在如果全盘信任的根基动摇了，那么人类想必会相信朋友的各种猜测，对自己的信任就会立即支离瓦解，说不定会恼羞成怒的驱逐自己。这岂不是在把自己往敌人手里送？他在思考，如何措辞才能避过自己的秘密，又能表达出自己的诉求。
事实上，那个精灵不说谎法则是部分对的。精灵并不是不擅长说谎，而是不擅长隐藏秘密。他们可以隐藏身形，却很难藏住自己的心。即使不是面对人类，他们也会倾向于说出事实。现在，他感觉要把自己饶进死胡同了。
“你怎么了？”人类已经第三次开口了。
“咳，我就是，整理一下语言。”Tony辩解着。
“可是你刚刚跟Clint说你已经有了更精确的范围。我猜你已经梳理的差不多了。”Steve认真的指出疑点。
啊这个人，为什么在这种地方这么敏锐！Tony挠挠头。
“Tony，”Steve突然放下手中的刀叉，温柔的看着Tony，“我知道你有什么没有告诉我，就是你跟Clint昨天在卧室里聊的内容。从遇到你浑身狼狈的时候，我就知道你肯定是个身负秘密的精灵。你的故事绝对不像你对我解释的那么简单。其实你不告诉我，我也不会逼问；然而现在已经到了生死关头，我希望你能告诉我。我们一起来解决问题。”
第八章
“即使是跟精灵这样亲密的伙伴，还是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能夹缝生存。这些秘密无关于信任，只是为了保护自己……和对方而存在的。
——《我的精灵有点蠢》by Natasha Romanoff
“你……”Tony说不出话了。他没想到人类居然说出这种话，他的惊讶脱口而出，“你难道不会因为我有秘密隐瞒你而嫌弃我么？”
说完话后，他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从某种意义上肯定了人类的判断。
Steve听后笑了：“你在说什么啊，你是我的精灵，我怎么可能抛弃你呢。我要保护你的啊，你忘了吗？”
如果我不是你的精灵呢？Tony看着Steve一脸天真的样子，实在是开不了口。他的双唇颤抖着，却无法发出任何实质上的声音。
“还是说……”看Tony没有任何反应，Steve继续开口，“其实你根本不是我的精灵。”
精灵仿佛被闪电击中了一般，嘴巴微张，双眼瞪得大大的，整个身子都静止了。这个举动简直就是最有力的回答。Steve苦笑一番，继续开口。
“我就知道，我已经过了22岁，早就过了做梦的年纪，能遇见你是我想都不敢想的。但是那天晚上，我在家里的床上看到了你。你身上挂着伤，却如此安详的熟睡着。我当时就想，一个素未谋面的精灵，对我这个人类能给予这么大的信任，那么我也要用同样的信任回报他。”
Tony没有想到自己的一个无意之举居然能给自己换取这么多的好感。他张着嘴不知道如何解释，不过Steve也没有停下的意思。
“一般的精灵，才不会像你这样狼狈。大家都把你们当场掌上明珠一样对待着。能让你们变成这样的，肯定是什么很严重的事情。那个时候，我就下决定想要保护你了。我其实并不介意你是否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毕竟这种事情非同小可，而我又只是一个普通人，并不能帮上什么忙。但是我不能忍受看到你这样的神情。请告诉我，让我帮给你想办法。”
他这样的告白让精灵不好意思起来。自己之前纠结很久的问题其实在人类的面前根本无足轻重。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人存在？这样的人居然没有属于自己的精灵？面前的人类，怕不是那些暗箱操作的受害者吧。如果没有这些变动，他应该已经跟自己的精灵一起生活了四年了吧。
比起这些，Tony悲伤的发现，自己更需要注意的，是自己那突然开始不听话怦怦跳动的心脏。
那个人类只是想说服自己而已啊，为什么突然就开始脸红心跳了起来？抛去这根本不是精灵的正确谈恋爱年龄不说，面前的这个对象可是人类啊！精灵和人类？就连童话里都不会这么写！
Tony把这草草的归结为自己受到早恋的Clint影响太多，然后就把这个问题抛向脑后了。既然人类已经想得这么多了，自己也没有什么要遮遮掩掩的必要了。他也一五一十的把自己对人类隐瞒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就是这样，”Tony总结道，“我一定要回去，坐在祭司的位置上，揭露他的罪行，用最严厉的刑法来处置那个家伙！”
他看向Steve，发现对方的眼睛中流露了淡淡的伤感，于是想到了之前Clint提到的精灵问题。他赶紧补充道，“Steve你也不要担心，我回去一定给你找一个最好的陪伴精灵。我Tony Stark说到做到。”
“这就不用了吧，毕竟我不在名单上，你刚刚上位就使用特权会不利于你巩固地位的。”Steve摇了摇头，“你也不用担心我，毕竟我自己一个人，也过的挺好的。”
Tony不懂什么巩固地位一说，在他们那，只要是被选中，就有了无上的权利，根本不会有人质疑，这也为那个内奸可以勾结黑市的提供了便利。不过这一套可能在人类社会上行不通。
“没关系的，就我们这几天的接触，我觉得你说不定就是被篡改名单的受害者呢。你本身就应该有一个精灵的，我现在再补给你一个也不为过。”他还是很想能补偿这个全心帮助自己的人类的。
“那其他的受害者呢？你要一个一个的补偿吗？”Steve反问。
Tony一时间愣住。如果现在弥补那些受害者，就意味着这件事情要闹大，这会大大影响人类和精灵之间的关系。而信任是两种生物之间最大的维系。
“再说了，现在的情况还不明朗，咱们还是先想办法把你送回去吧。”Steve不由声色的转移了话题，Tony却觉得心里堵堵的。
“Tony，虽然我同意这种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但是我们应该告诉Nat。”
“为什么？”
“一方面，Nat是个记者，她掌握的信息比较多，应该能帮上忙；另一方面，你觉得Clint能瞒的住她多久？”
Tony捂住了头。
“那好吧，就咱们四个……暂时。”
他们两个很快就联系上了Natasha。就在Tony决定全盘托出的时候，Natasha也表示自己刚刚从Clint那边拷问出了事情的原委。
这个女人好可怕。Tony心想。
“关于精灵的报道，我们报社以前也跟进过。”Natasha单刀直入的说，“但是最近因为案件变少了所以关注也没那么高了。我可以跟主编提一下想要查一下为什么这类案件变少了。这样也能比较好的帮助你们。”
“但是这样会打草惊蛇吧。”精灵在犹豫。
“这你不用担心。我不会提及你们的事情，主编也只会是认为这是我作为一个记者的对挖掘新闻的敏感神经而已。就算不是我，我也知道有一些小报社也想调查这件事情。”
这听上去很诱人。有更多的消息意味着他们能更好的准备。
“现在我们人类这边的情况你就不用担心了，但是找到你们的内鬼我可是一点都帮不上忙。”
“其实，我对上一任的祭司团队也了解不多。我是打算跟Clint好好讨论一下到底是谁，但是Clint估计知道的还没有的多。如果能联系上我的其他朋友们就好了。”Tony叹气。
“我不建议你跟精灵世界的伙伴联系。现在Clint的恋人已经被监禁了，Clint的一举一动个肯定会被那边的人密切关注。既然你们的内奸有那么强的能力，说不定已经察觉了Clint有什么不对劲。如果现在再让他回去就是再让他送死。”Natasha分析，“况且，我并不认为你需要跟你的朋友商量。你单凭自己知道的情报，说不定就能察觉出来到底是谁。”
“真的吗？”Tony难以置信，“我可是稀里糊涂的就被人追杀了呢。根本没有任何的准备。”
“就算是这样，你可以知道很多。比如说，你是怎么不小心发现修改候选人名单这件事情的，知道了之后多久就被人追杀，在这期间你又做过什么，比如因为太过震惊所以告诉了身边的什么伙伴。我觉得，如果说这期间的时间够长，那么你一定会做出相应的调查。毕竟对于一个即将成为祭司的精灵，不太可能在发现这种事情之后不会去寻找真相的；我大胆猜测，你在还没来及做出任何的分析的时候就已经被人追杀了，那么对方的反应应该足够的快了。那么最大可能是那个内奸听到你说出了你的发现。”
“的确，我那个时候都没意识到是有人故意在名单上做了手脚……”Tony陷入了回忆。
“你不要着急，慢慢回忆。我这边也要去联系我的线人们了。有机会再聊。”Natasha说完就挂断了电话。Tony却早已陷入了自己的世界，对于电话的挂断毫无反应。他紧蹙着眉头，流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怎么了？”Steve再次递上甜甜圈。
“我可能真的被吓坏了，现在回忆起来，大脑都是一片空白的。”Tony咬牙切齿，自己明明记忆力很好，为什么偏偏记不住这些。
“别太着急，在震惊下，你可能很难记住全部的事情。而且Nat的意思也是让你慢慢回忆。我有一个建议，你可以不用去想自己跟谁说过什么，你可以慢慢回想自己去过什么地方，或者想想你的行程。我猜你们的行程应该会比较固定吧？我只是觉得那个人或许熟悉你的行程，不然也不能在你落单的时候抓到你。”
Tony认真的听着，突然，他像是被什么集中了一样，发出了一声“啊！”
“怎么了？你想到什么了？”Steve有些惊喜。
“不，没有，没想起什么有用的。”Tony低下头，眼中失去了光芒。他缓慢的飞了起来，“我可能是今天太累了，我想先休息了。”
“好的。你快睡吧，别逼自己太紧了。”Steve担忧的说着，精灵却一点反应也没有，只是飞进了自己小窝。人类叹了一口气，嘴角却尝到一丝咸意。
早知道这是一个梦，为什么到梦醒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哭了出来呢？
第九章
“朝夕相处的面孔下，也可能藏着一个陌生的灵魂。”
——《精灵之恋》by Clint Barton
Tony并不是乏了，他真的是想起来了些什么。他想不起来自己把看到名单有问题的事情告诉了谁，但是他记得自己实在什么时候被抓住的。
其实人类算是帮了他的大忙，只是他实在是无暇去感谢。
他记得，那天他是照计划去找Stane学习。由于他们都是一对一的教学，所以时间也相对自由一些。他与Stane都是在学习结束的时候再定下一次的见面时间，从某种意义上算是比较隐私的了。同时，他的生活虽然并不是很规律，但是几乎所有的时间不是在家里窝着就是跟朋友一起，很少有独自一人的情况。而去学习算是为数不多的落单机会，这可能也是他在那个时候被抓住的原因。
能知道自己那个时候行踪的，大概只有他的朋友们和Stane了。Tony把这跟自己的怀疑对象们取了一个交集，得到的只有他的老师一个。
不，这不可能！震惊淹没了他。他无论如何也不相信自己最信任的导师有可能会做出伤害他的事情，甚至想要把他卖到黑市，再也没有机会回到精灵界。
说不定是有人早早就跟踪了他呢。精灵到了其他的可能性，也许是自己说漏嘴了被其他精灵听了去，然后就跟踪他，蓄意在他落单的时候把他绑架……他安慰着自己，但记忆却给了他更多的证据，他想起来自己跟导师抱怨了记录信息的精灵办事不力，有一些候选人并没有记录在候选名单里。那是他自己第一次尝试用祭司之力筛选出一个候选人。选出的人类的名字他记忆深刻，叫做Peter Parker。那个孩子已经快要18岁了，但是不知为何，在他兴致冲冲的去翻阅候选人的名单的时候，却没有Peter的影子。当时导师告诉他说他会彻查的，而自己等来的结果就是被抓了起来。
这么一想，其实一切的答案都是那么的简单，只是他自己不愿意去往那个方向想过。那个如同他父亲一般慈祥的面孔之下，居然藏着这样黑暗的灵魂。他不想接受，他不愿意承认，一定还有什么别的可能性，内奸一定是别人！
他想着想着，觉得更加的悲伤了。
Tony想通过睡眠来逃避这个事实，他想等一觉醒来，Clint能给他其他的思路，让他可以唾弃今天这个胡思乱想的自己。可惜事与愿违，他发现他睡不着了。他脑中乱乱的，不停的回放Stane对自己的照顾和自己被抓在牢狱中痛苦的嘶嚎。两段记忆交叉闪现，快要逼疯了他。同时，他也意识到，人类久久没有进卧室睡觉。他很好奇，毕竟他辗转反侧半天，夜已经深了，而Steve第二天也要工作，如果过不休息的话，总是不大好的吧。他想要出去看一眼，结果却陷入了沉睡。
另一边，Natasha挂掉了电话，思索片刻，对着正在啃小甜饼的Clint开口：
“我要下楼买瓶酒。”
“唔唔？”精灵艰难的咽下了嘴里的食物，“这么晚还要买酒？”
“嗯，突然想喝。”Natasha转头看向窗外。
“你知道晚上喝酒会容易变老吗？”Clint嘿嘿笑着。
“那老娘也是魅力无边，不用你费心。”女人转回头来，也跟着笑了。
精灵抖了抖身上的饼干屑，“那我陪你去吧。”
“不用了，你继续吃吧，又不远。”Natasha已经走向了玄关，“就在楼下便利店，我去去就回。”
“好吧，注意安全。”Clint摆了摆手。
“一会见。”
话音刚落，关门声就响了起来。
“这个女人还真是随性。”Clint再次拿起了一块小甜饼。
Natasha走下了楼，进了便利店，买了一瓶啤酒，出门以后立即倒掉了半瓶。她随即拿出了电话，思索片刻，拨下了一个号码。
“Banner。”
“呦，是Natasha吧，好久没联系了。”电话那边传来一个温柔的声音，“我们的关系不至于跌到冰点了吧？还是叫我Bruce就好。最近过得怎么样？”
“我打电话……是有事情想请你帮忙。”向来直话直说的女强人这次居然斟酌起用词。
“不要客气，咱们的关系，举手之劳还是没问题的。”男人爽快的同意了，“只是，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吧？我建议你好好想一想，毕竟，那个叫什么Bucky的家伙，可是对你……”
“你不要说了，”Natasha气急败坏的打断了对方，“我不需要你帮我做决定。”
“好吧好吧，我们约个时间见面聊吧。”
“明天。我很急。”
“我也很好奇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你做出了这个决定，那就约在明天。”
约好时间之后，Natasha挂掉了电话。她抬头看了看天空，发现竟然是满月。举起手中的半瓶酒，她仰头喝了一口，做了一个深呼吸，走向了回家的路。
第二天早上Tony醒来的时候，Steve已经离开了。精灵看了一下，发现床铺上没有睡过的痕迹。而外面的沙发上倒显得格外凌乱，桌子上还放着一个甜甜圈，很明显是给自己准备的。
为什么要睡在沙发上呢？Tony回忆了一下自己前一天晚上的行为举止，好像也没做什么特别的过分的事情。就算是最后自己失魂落魄的回窝里也被人类当成太困解读的。那是为什么呢？难道是因为之前没有解决的关于人类的精灵的问题？他思来想去，只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
等到人类回来的时候再跟他商量一下，看在他帮助了自己这么多的份上，问问他喜欢什么性格或者什么样子的精灵。等自己回去的时候一定帮他找一个合适的。一想到回去以后的事情，Tony也想到了自己如果能回家，那么估计是再也没有机会见到Steve了。早上中午晚上都不会有刚出炉的甜甜圈摆在桌上，不会有不轻不重的调笑，更不会有那么真诚的目光一直注视着自己，不会有那么打动心灵的话语流入他的双耳……
明明只相处了几日，为什么却觉得已经有了深厚的感情。到头来，竟然还会恋恋不舍。
要知道，就算是从小一起玩耍的Clint离开的时候，他也没有太多的不舍。
Tony还陷入自己的世界，Natasha就送Clint来了。精灵也打断了思绪，着手于眼前的问题。
女记者没说几句话就离开了，再次单独见面的两只精灵也迅速开始了讨论。Tony把自己前一天的想法告诉了Clint，他向自己的好友寻求其他的解释。
“Tony你现实一点好不好，那个家伙都想让你生不如死了，你还想着帮他开脱。”Clint完全没理解Tony的意思，反而是附和了好友的观点，“而且你跟我说这事的时候，我也想到了Stane。”
“你跟Stane不熟当然可以如此轻松的接受。”Tony下意识反驳，随后又想起来Clint后半句话，又开口，“等一下，你说的你也想到了他是什么情况？”
“你知道我以前很喜欢八卦，当然我现在也喜欢啦~不过都是人类这边的了。我还没来的时候，有听说一些小道消息。不像你这样鹤立鸡群的情况，当年Stane和Yinsen当时都很优秀，几乎是不相上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上一任祭司把Yinsen定为了候选人。Stane为了证明自己更优秀，还偷偷的学习了祭司的知识，结果被发发现，险些丧失了祭司助理的位置。他应该是很想成为祭司的。”
Tony开口想说些什么，Clint却示意让他继续说下去。
“你还记得么，当时有一个被抓到黑市的精灵逃了回来，负责照顾那个精灵的就是Stane。那个时候我们都没有多想，但是自从我来了这边看到人类的心机之后才意识到，黑市那种地方，怎么可能让被抓到的精灵有机会逃回去？还不是早早地就想办法宣誓从属关系，然后强制精灵永远服从么？那个精灵说不定就是最初的内奸。”Clint滔滔不绝的分析，“然后你想想，自从那个家伙逃回来之后，Yinsen是不是就生病了？这其中说不定是有关系的。”
“为了当上祭司不惜牺牲其他的精灵吗？”Tony不相信，这不是他认识的那个人。
“但他也真的是很想当祭司吧。毕竟你这么优秀，而Yinsen也没有什么过失之举，他根本没有机会的。或者，你看看，他有没有什么喜欢的，只有人类这里才有的东西？我倒是觉得，单凭前面那一点就可以定罪了。”
记忆就如同点播机一样，Clint一提，Tony突然又想起来，Stane的展柜里面确实有一些亮晶晶的石头，而那些石头他之前从没有看到过，只是才前几天看电视的时候，从广告里得知，那些石头叫做钻石。
度过了前一天的震惊期，现在恢复平静的他，也开始渐渐接受这个事实了。
第十章
“要完成伟大的事业，必须要做好全面牺牲的准备。比起花费更多时间寻求稳妥，激进或许会得到意想不到的结果。”
——《捕兽》by Bruce Banner
“可是，现在Stane已经全面接管了精灵那边与你相关的事物。如果他要是有问题的话，我们恐怕连把这个信息告诉其他精灵的机会都没有。”Clint陷入了沉思，“而且现在Phil被监禁，我可能也会被视为重点查看对象。就算我想回去帮你偷偷联络你的其他朋友，估计也是不可能的。”
“这的确是个问题，我们必须在被抓住前公布这件事情，”Tony认同的点点头，他突然又想到了些什么，“还有一个问题，我们没有证据啊。Stane现在还是名义上行使祭司之前的精灵，就算我想用祭司的权利制裁他，也要等到我真正继位才可以。”
“天哪，怎么办呢？”Clint想了想，“等一下，你之前说他的房间里有钻石，那说不定还有什么其他的交易品，或者交易记录之类的。如果我们能有机会去他的房间搜查的话说不定就能找到证据了。
Tony发出了一声轻笑，“你说的容易，祭司助理也是有地位的好吗？你以为想去搜查就能去搜查的吗？况且他现在接管了祭司的工作，这是更加不可能的了。到时候无法给他定罪不说，我们还会落上偷盗之名。”
失望的金发精灵泄气的趴在沙发上，把脸深深的埋在软垫中，“好崩溃……感觉好艰难啊，为什么偏偏是那个精灵啊。”
“这就是他的计划啊！”看到颓废的伙伴，Tony不知为何倒是笑了出来。他也任由自己放松的躺在沙发上，“看样子，咱们真的是运气不好呢。”
“是啊。”Clint的声音从垫子里传出来，有一些含糊不清，“我真的不想在人类世界这么安逸的活着，放任其他同胞在黑市任人玩弄。”
Tony侧头看向自己好友，他甚至怀疑Clint埋住头是因为哭了。流泪与否的真相他并不想探清，只是这么默默的保持着静止。突然，他想起来了些什么，猛地做起了身子，带动整张沙发垫都剧烈晃动起来。
“Clint，你上回回去的时候，有没有打听到Yinson的身体怎么样了？”
“嗯？好像还是老样子？身体虚弱，但是精神还可以。你难道是……”
“我们可以请他帮忙！”Tony指出，“即使我们证据不足，但是Yinson对我有足够的新人。我是他亲自选出来的继承人，那么他不可能质疑我。只要他肯下令去搜查一下Shane的房间，到时候证据昭昭，Stane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这倒是不失为一个好方法。虽然Yinson现在在修养，但是实质上权利还是在他的手中。”
“就这么定了！”
Steve回家的时候，两只小精灵还在沙发上激烈的讨论着什么，而他早上放在桌子上的甜甜圈几乎没有被动过。看样子是精灵们讨论的太火热了，连甜品都忘记吃了。
“Steve你回来了！”Tony听到了开门声，立马飞到了门口，“你昨天晚上为什么没有睡在床上？”
“哦，这个……”人类不好意思的揉揉头，“你睡下之后我又忙活了一会，感觉再进卧室可能会吵醒你，所以我就直接在沙发上睡了。”
“你何必呢？我又不是浅眠的精灵。这样我会很愧疚的。”Tony有些懊恼，没想到人类居然因为这样的原因而睡在了沙发上了，而自己还以为对方嫌弃了自己。
“我下次不会了。”Steve真诚的道歉，Tony又说不出话来了。
“啊呀，你们关系可真好啊。”Clint迅速的驱散了尴尬的气氛，飞过来调笑。
“Clint，你好啊。”Steve打了个招呼，转移了话题，“你们讨论的怎么样了？要不要吃点东西？”
“当然要吃的！”Clint大声回答。
“看样子是很顺利了？”Steve换好鞋，走进了里屋。
“嗯是的。我们已经想到了回去的方法。”Clint说。
“那就是，搞事情！”Tony接下了好友的话头。
……
“我不同意！”Steve在听到计划的全部的时候坚决反对。
两只精灵实在是太天真了。他们打算在下一次Clint例行回精灵界见Coulson的时候把见过Tony的事情大肆宣扬出去，搞得越多精灵知道这件事越好。这样Stane就没有办法压下这个事情，只得乖乖的接回Tony，然后他们寻求Yinson的帮助，扳倒Stane。不说这个计划多么的简陋，失败之后的代价也太过高昂。一旦他们失败，至少有三只精灵都会牺牲掉。这太得不偿失了。
“那你说怎么办呢？”Tony双手叉腰，Clint也盯着他。
“我……我一时也没想出其他的方法，但是我们一定有什么别的办法。”Steve着急了。“等Nat！等她来了，她肯定能说服你们。我觉得，我们还有时间，一定能想到什么其他的办法。”
一人两精灵就这么对峙着等待着，结果却等来了Natasha的一条短信，说自己有事情不能脱身，让Clint先寄宿在Steve家一夜。
“她这是怎么了么？”Tony担心的问。
“没关系，记者嘛，有突发新闻连夜去跑很正常的。”Clint不以为意，Steve也点头表示赞同。
这一夜，没有达成共识的他们仨各怀心思的睡了下去，等待第二天Natasha的归来。
第二天，Steve还有工作，只能匆匆的离开，留下两只精灵完善他们的“搞事情”计划。他们帮Clint设计了更多扩散消息的细节。毕竟，如果Clint这一步要是失败了，那么不仅Tony性命不保，Steve可能也会被黑市恶意报复。只有当精灵们都相信Tony还活着的消息，他的安全才有保障。
“如果按照‘官方’的说法，他们还在找我，那么不可能把这么大的一件事只交给Shane一只精灵来办，说不定其他的助理也会参加。你到时候一定要认清了求助对象。”Tony给Clint讲解着现任祭司团各位助理的职权以及当时自己被绑架的时候对方的装束和形象，让好友多加小心。
他们俩又讨论了许久，直到Steve下班回来。
“Nat还没回来么？”Steve惊讶的看着家里的两只精灵，“她中午就说事情办的差不多了准备回来了啊，我让她直接来我家。”
“没有听见敲门声。”两只精灵都茫然地摇头。
就在这时，门口响起了敲门声。Natasha回来了。她看上去风尘仆仆，而且神情有些憔悴。
“不好意思，我去见了一个线人，结果出了一点小情况，没能及时赶回来。”她上来就道歉，“但是结果是好的，我从线人那里得到了很多情报。现在精灵黑市已经被垄断了，而主人就是满大人。”
Steve和Clint都倒吸了一口气。满大人算是最有名的黑社会首领之一。他靠贩卖人口起价，凭借着狠辣的手段一步一步的做大，现在警方明知道他就是幕后主使，他却有能力让自己每次都无罪释放。
Tony不明所以，但也保持了沉默。这给了Natasha继续说下去的机会。
“而且Tony，你说的是对的。满大人的黑市里面的确是有精灵内应。然而他现在却在大肆培养精灵猎人。如果不出意外，应该是为了狩猎你的。怎么说呢，他们狩猎精灵的技术比起之前，要更加高效了。所以你真的要注意安全了。”
“我不出门了。”Tony点点头。Natasha却对这个答案不够满意。
“怎么说呢，我在乡下有一间房子，相对比较偏僻，隐蔽性比较好。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推荐你住在那里。满大人的眼线是你所不能想象的。”
“Nat，我不能请假的。现在实习期还比较重要，如果请假的话……”Steve纠结着说着。
“我可以拉窗帘，不让外面看到我。”Tony也提出了其他方案。
Natasha却还是叹气，但她并不像继续再说些什么，反而关心起精灵们。
“你们这两天有什么收获么？”
Tony和Clint你一言我一语的把他们的计划告诉了Natasha。
“我觉得太危险了。”Steve说。
“我倒是觉得……这不失为一个好方法。”Natasha摸着下巴，“我们还有时间准备。”
“你说什么？”Steve震惊了。
“Natasha你好棒！”Clint欢呼。
“这种事不能拖下去。”Natasha解释，“既然这是现阶段最好的办法，那么就值得一试。而且，你要相信我们的精灵们，对吧？”
Clint和Tony一起对她微笑。
第十一章
“为爱情，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追妹子不需要套路》by Bucky
既然Natasha都同意了，那Steve也没有什么反对的立场。他也只好决定帮助精灵们。
他们计算了一下Clint平时回去的间隔，将行动时间设置在了周六。因为Natasha还是希望他们可以去自己说的那个安全屋。
“我们要做好Clint一回去，黑市就开始找Tony的准备。如果我们在一个离城市比较远的地方，我们还能争取更多的时间。毕竟我们不能指望Clint那边能很顺利。”Natasha冷静分析。
“可以，那我们周五晚上过去。”Steve点头。
“我觉得可以。还有一件事，这几天Clint就拜托你照顾了。我估计要离开一段时间，到时候电话联系。”
“你又要走？”Clint惊讶地问出声。
“嗯。毕竟答应主编了要写报道，就要足够卖力的去跑情报。而且，你们知道的资料越多不是越好吗？”Natasha叹气，看向Clint，“等下我们一起回去把你的东西带过来。”
“我们还是先吃饭吧。”Steve插了一嘴。
他们一起吃了个饭，在收拾桌子的时候，Natasha突然想起来什么，提议道，“要不然，周五晚上呆上Bucky吧？”
“我还是觉得我们的计划知道的人越少越好。”Tony不想牵扯过多的人进来。一旦失败，他不想无辜的人类受伤害。
“我觉得我们不能避免跟满大人的手下有冲突，多一个人能多一点抗衡的资本。而且，如果这件事过去了他才知道，他肯定会生气的。”当然，她也有自己的私心，这就不能说出来了。
他们又争论了一会，最后精灵们还是同意了Natasha的提议。女人在确认了之后就带着Clint准备离开。
“Bucky那边你们不用担心，我来跟他说。”她留下一句话，就拉上了们。
屋子里的一人一精灵对于突然的平静有一些不适应。Tony最先憋不住开口。
“Steve，我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他飞到人类面前，发现对方的表情不是很好。
“这倒没什么。主要是，我还是担心你。”Steve深情的看着精灵，“我真的不希望让你置身于危险之中，而我却对此无能为力。如果我能想到什么其他的方法，可能就不需要你和Clint冒险了。”
“毕竟我们生为精灵，这是我们的义务。如果你是我，我猜你也不会选择袖手旁观的。只是……”他转了一个音调，“我还是觉得很对不起你，毕竟我骗了你说我是你的精灵，但是我不可能一直陪伴你。无论最后我是成功还是失败，我都没有继续作为你的精灵这个以选择。”
“如果你成功了，有时间来看看我也是不错的。”
“我……精灵界也有精灵界的规则。我们是不应该接触人类的，这样会影响祭司的判断。我不知道我回去之后还有没有机会再继任，或者可能会受到惩罚吧。”
“受到惩罚变成陪伴精灵吧。”Steve开了个玩笑。
“那也要重新分配其他的人类了。”Tony下意识的就反驳。
气氛突然就变得很尴尬。Steve转身去了厨房，而Tony也拿起平板看起了资料。直到Clint跟Natasha返回。
“噫，这是怎么了？”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金发精灵直接开口问了出来。
“闭嘴！”随即他就被小甜饼糊住了嘴巴。
时间很快就到了周五。Steve觉得跟Tony之间尴尬的对话还发生在昨天，而现在他们就要出发去Natasha的小屋了。跟精灵在一起的时间总是太少，就算他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依旧贪婪的想要更多。他不敢说出来，这几天，他每天都会特地早起一会，就为了多看一会Tony的容颜。他知道这个行为看上去有些变态，但是他忍不住这么做。
就这几天。他每天都这么安慰自己。
然后就到了今天。
Bucky也很快就来了，Natasha给的借口是Tony被盯上了，曾经有人问Steve可否将Tony出售，在被拒绝之后恼羞成怒的请了精灵猎人。为了避风头便暂时去Natasha的乡下房子住一个周末。
“这听上去……有点不真实吧。”Steve担心。
“没关系，如果能成功，那满大人估计也会受到重挫，那也没有躲避的必要；如果失败，就更没有什么可以解释的了。”女强人不以为意的解释。
而且Bucky喜欢你，不会对你说的话仔细分析的。Steve在心里说。
Bucky穿了一身度假服，看上去神情十分轻松。“Nat什么时候还有这么一个老屋子。为什么我都没听说过呢？”
“我也是才知道的。就算是最好的朋友，可能也会有秘密吧？也许Nat有自己的理由呢。”
“那等下次见到她的时候一定要问清楚。”
“当然。”
由于有了不知所以的Bucky加入，他们这一路上倒是难得的很轻松。两只精灵也久违的放松下来放声大笑。
然而轻松都是短暂的。他们终于到了Natasha的小屋，而这时天色也不早了，他们决定早点休息来迎接第二天的战斗。
当第一缕阳光照进屋子里的时候，他们也开始了最后的准备。Tony和Clint呆在里屋，Clint回到精灵界之后如果一切成功，就要再回到这里带Tony回去。所以Tony要一直守在屋子里等待着Clint回来。Steve和Bucky负责在一层和二层窗口放风，一旦有风吹草动也方便做出相应的对策。
他们做好准备，Clint也就要离开了。
“祝我好运吧，当然，我也祝你们好运。”因为Bucky不知道情况，所以Clint只是小声地对Tony说了。
“我们一定会成功的。”Tony点头，“我相信你。”
就这样，Clint回到了精灵界。而让他惊讶地是，这里比起他上次回来的景象，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每个从人类世界回来的精灵竟然也要接受盘查。
这有什么必要呢？Clint看着长长的队，焦虑万分。什么时候才能轮得到自己？他侧过头看了看审查官，竟然意外的发现是个熟人。
那是Pepper，算是Tony的另一个朋友。她跟Tony是下一届祭司团的同僚，因为一起学习才认识并成为朋友的，所以Clint并不熟悉。但是说不定她可以帮助自己呢？
说做就做，精灵立马飞到了队伍的最前方，挤开其他精灵，冲到了Pepper的面前。
“请按规矩排队，不然我就要把你抓起来了。”Pepper头也没抬，面无表情的说着。
“Potts小姐！我找到Tony了，我是指，Tony Stark。”Clint大叫着。其他排队的精灵也因为听到他的内容而凑了过来。
在意识到可能出现的动乱后，Pepper拉住了Clint，让其他精灵接管自己的工作。她带着Clint去了一个屋子里。
“我不知道你可不可信，但是我决定还是听一听你的话。”以Tony为借口想要逃避排队的精灵她见得多了，比起其他精灵对此视而不见，她还是抱着希望。她总觉得，像Tony这么聪明的精灵，绝对不会这么轻易的就死掉了。
“Potts小姐，我叫Clint Barton，也是Tony的朋友，咱们可能不认识，但是你要相信我。呃……我知道Tony会叫你Pepper。”Clint试图让自己变得可信。
这个称呼的确让Pepper对面前的精灵刮目相看，毕竟知道这个昵称的精灵并不是很多。她仔细想了想，也终于想到Tony曾经有给自己讲过有一个儿时玩伴，估计就是叫这个Clint吧？
“既然你知道他在哪，直接把他带回来不就可以了。现在整个精灵界都在找他。”
“问题就出在这里了。”Clint简单讲述了一下Tony的经历和他们的计划。
“我们现在就需要把事情闹大，弄得人尽皆知，这样就算是内奸想要压下整个事情也做不到。我们需要让Tony平安的回来。”
“好，我帮你，这可能也是我最后的挣扎了。但是你也要知道，如果事情闹大了，你没能收场，那么你将面临的是什么。”Pepper发出最后的警告。
“我当然知道。”Cint急切的说，“现在就是赶紧把事情闹大。”
Pepper的确就像辣椒一样办事果断迅速。她马上联系了所有的同事以及祭司团成员立即在会议室集合。从她决定相信Clint到所有相关人员都坐在一起，只花费了一个小时。Clint觉得他们胜算很大了。
这也是Clint第一次近距离看到Stane。就如Tony描述的一样，这个德高望重的精灵看上去十分谦让和善，任谁也想不到在这温柔的面具之下，藏着的是什么样肮脏的灵魂。
他简短的讲解了一下自己怎么与Tony见面的，并表达了要把Tony带回来的要求。其他的精灵相应会提出一些疑问，而在这过程中，Stane却什么都没有说过。这个举动让Clint感觉毛骨耸然，为什么他会这么淡定，难道他还有什么后招，是什么Tony没有想到的地方吗？但他知道，现在表现出来只有死路一条。
“我觉得不妨一试，既然这位Barton先生这么有信心，那我们就让他表演一下也无所谓。”Rhodes询问其他精灵，并没有得到异议，于是便转头看向Clint，“那我给你半个小时，如果你带不回Tony Stark，那么你或者是你那个在监禁室里接受观察的爱人，就要接受惩罚了。”
第十二章
“精灵看上去十分神秘，但其实及其容易被掌控。因为他们对自己筛选人类能力的信心，只要与自己的人类进行某种简单的宣誓仪式后，就会对人类百依百顺。而掌握了这个仪式的过程，就等于掌握了所有的陪伴精灵。”
《渺小的精灵》——by 满大人
就在Clint到达精灵界的时候，Stane的眼线已经有所察觉，而黑市的精灵猎人几乎同一时间准备出动。而黑市首领满大人也决定亲自负责这次行动。定位结果一出来，满大人就意识到对方也是有所准备的。但是这在他的面前，简直就是小孩子过家家。他一边指挥着手下出发，一边在电脑前敲打着。很快，他得到了一个号码。
在小屋里看着监控器的Steve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听到声音的Tony也偷偷把小屋的门打开了一个小缝。Steve拿起手机，上面是一个陌生的电话。本着谨慎的原则，他按掉了电话，没想到电话再次顽强的响了起来。看样子对方是很执着了。他想了一下，或许是Nat有事情要说，便随手按下了接听键。
“你好……”
“Steve Rogers先生吗？”一个陌生的声音传来。
“你是谁？”
“我只是一个不足挂齿的好心人。提醒您一些作为精灵主人应该知道的知识，比如如何跟精灵定下契约。”
“对不起，我不需要。”Steve大概猜出了对方的身份。他不能确定对方在玩什么战术，但通用的解决方法就是不听，不被对方影响。他挂掉电话，并迅速关机。但这时，楼上却传来了Bucky的声音。
“Steve，有人打电话找你。”
“直接挂掉！”Steve大声回应。
一会后，Bucky的声音再次响起，“不行，我不能挂断，甚至关机都做不到！”
看样子对方也做了准备。Bucky对这整件事情还不知情，如果让他把手机毁掉也是太过分了。Steve叹了一口气，再次开口。
“你让他直接打我的手机吧。我开机。”
另一边的Bucky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却也没有说什么。Steve打开了手机，手机很快又响了起来。Steve总觉得，等下听了对方说什么的自己说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情，于是他先走到了Tony面前，叮嘱道：
“反锁好门，答应我，不管发生了什么，都不要开门。如果Clint回来了，你就赶紧跟他离开好么？”
精灵点了点头。Steve这才满意的接起了电话。
“说吧，有什么事情。”
对方却显得没那么着急，先是轻笑了一声，“Rogers先生你为何对我有这么大的敌意呢？我已经说过了，我只是一个好心人。我相信你的精灵并不是一个好学生，有一些你必须知道的东西，他却没有告诉你。比如说与人类结下陪伴关系的契约。”
“对不起，我并不想知道，我也不需要你的任何帮助。”Steve沉声打断了对方。
“这正是我担心的情况。你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个仪式的重要性。没有结下契约的精灵可以不受控制的离开人类任意远的距离，也可以自由隐身。如果他想，你可能永远都看不到他。你的精灵那么可爱，我猜你也不想让他离开你吧？”
Steve感到无奈，强行让他听一些他根本不想知道的东西产生的无奈感包围着他。
对方并没有期待回应一般，只是顿了一下便继续说下去。
“这么说吧，你的那个小精灵，如果回去了，那么就永远不可能回来了。一周的生活足够你们产生不少感情了吧？我只是好心提醒，你可以忍受么，在未来漫长的人生中再也看不到那个家伙的音容相貌。而最重要的是，你明明有机会阻止这个悲剧的发生，但是你却无视了一个好心人的帮助。悔恨是最大的痛苦。”
Steve咬了咬牙，他嘴唇颤抖了一会，然后他听到自己说，
“哦，那又怎么样呢？”
那个声音却不管不顾，如同自动回复一般开始播放起了那个誓言的内容，一字一句，深深的烙在Steve脑中。
那个声音循环了几遍了之后，终于停下了。
“很可惜，你没有选择的机会了。我已经给你足够多的时间，你却不为所动。你让我没有办法。既然你不愿意留下那个精灵，那不好意思，就由我来代劳了。”
几乎是同一时间，Steve听到楼上的Bucky叫喊到，“好像有车过来了！”
他去敲了Tony的门，“Clint回来了么？”
“还没有。”
“好，你千万不要开门。”
“是有人来了吗？”精灵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
“是的。”
“那你……”
“所以你一定要回去，不然我们做的一切都没有了意义。”Steve的声音越来越大，好像在告诫对方，又像是在说服自己。
“好的。”Tony答应道。
“天哪怎么这么厉害的！Steve你到底招惹了什么妖魔鬼怪？”Bucky的声音又传了过来。Steve感到愧疚，但是事已至此，只能继续欺骗下去了。
楼上的人还在刷新三观中，“天哪这是什么，装甲车队吗？天哪！我头一次在屏幕外面见到这种阵仗！”他语无伦次的说了半天，才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处境。
“等一下，我们怎么对付他们？”
“Nat说我们只要守住大门口就可以。”
“你觉得我们能守住吗？”
“我……”说话间，装甲车已经开到了房子面前，Steve顶着大门，从猫眼中看到，车队的头车突然轮胎打滑直接撞上了后面的车，整个有序的车队瞬间乱成一团。
什么情况？Steve直接愣住。然后他看到，从已经侧翻的头车里出来了一个女人，身穿紧身服，手持机枪，正对着后面的车里出来的人扫射着。与此同时，车队的最后也突然出现了一声爆炸。对方突然自乱阵脚，形势的反转让Steve根本反应不过来。
“你觉不觉得，”Bucky也从二层走了下来，走到Steve身后，“那个女人，长得很像Nat。”
听到朋友的疑问，Steve定睛看了一下，好像的确有点像……
他想要回应自己的朋友，却发现女人和她的朋友们被压制的步步败退，很快就要守不住了。
就在这个时候，身后传来了精灵的声音。
“Clint回来了。”
Steve送了一口气。他想去看Tony最后一眼，但这个想法只在脑中存在了一瞬。他开口回应道。
“Tony你保重！”
“呃，什么情况？”Bucky完全摸不清头脑了。
这个时候，女人已经退到了门边，Steve拿起门边的对讲机大声喊道，
“他已经离开了，你们进来也没有用了！放弃吧！”
“等这事完了之后，你一定要告诉我真相！”Bucky终于暂时放弃了自己的求知欲。掏出自己随身携带的手枪，等着大门被破开的那一刻。
“我会给你一个解释的。”Steve有些抱歉的回应。
第十三章
“精灵有一种秘术，可以通过消耗自己的生命来维持短时间的亢奋状态。在秘术的影响下，精灵会迅速衰老，但却可以保持最顶峰的精神和头脑。由于这种秘术实在对精灵伤害太大，回报又甚微，已经被列为禁用的秘术。每一任精灵祭司都致力于销毁流失在外的禁术。”
——《祭司守则》
看到Tony的时候，Clint才松了一口气，还好赶上了。
“Clint！”Tony也很惊喜，“你居然这么快。”
“多亏你的朋友Potts小姐。”Clint飞速的介绍了一下自己的经历，然后看向Tony，“我们快快回去吧，大家都等着咱们呢。”
Tony先把消息告诉了外面的Steve。听到人类只是让他多保重的时候有些伤感。他以为再不济那家伙也要来见自己最后一面，没想到只剩下这么一句俗套的祝福。
“你要不要再跟他道别一下？”Clint看好友神色黯然，小心翼翼的建议。
“不用了。”既然已经下定决心了，那么就不能再回头了。整理一下着装，精灵抬起头，看向自己的同伴，“我们回去吧。”
嘴上这么坚定的说着，当他知道，他的眼神总是在忍不住的瞟向门口。明明知道门不会被打开，却还是忍不住盼望着，期待着。天哪Tony Stark，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软弱了？那只是个人类而已，回去还有自己相处多年的朋友们，有什么好伤心和不舍的？
他还在纠结着，一回神发现自己已经被精灵包围了。
在离开的时候，他从来没想过还有机会能活着回来，而现在幸福居然来的这么快。他以为自己会开心的哭出来，然而他只是平淡的接受了这个事实而已。
也许是太努力了，看到成果的时候只觉得自己是应得的；也许是……他的心态变了。
“Tony！”熟悉的声音把黑发精灵从胡思乱想中拉了回来。随即是一个紧实的拥抱。他后知后觉的抬头，发现抱住他的是Pepper。他伸出手回抱住自己好友。
“是的，我回来了。”他一开口，才意识到自己的声音也有些颤抖，“你先放开我，我想，我还有很多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的确。”接话的人是Stane。因为对方开口的缘故，Tony不可避免的与他目光相接。自己最尊敬的师长居然一心想要让自己消失，虽然他在人类世界认清了这个事实，但是他还是没有想好如何面对Stane。然而令精灵震惊的是，对方却的表情居然没有丝毫的波动，一如记忆中的样子。严肃又不失和善。
可惜这只是伪善。
“我知道你们有很多想知道的，我会一一满足你们。”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了，那么就不允许任何失败，他一定要……
突然会议室的大门被打开，一只精灵飞了进来。从着装来看，像是Yinsen的侍者。但是Yinsen现在正在修养，为什么会派遣侍者来会议室？众精灵的注意全被这个不速之客吸引了过去。
“大人听闻Tony Stark回到精灵界，十分欣喜，想要见见自己的接任者。”传话者的声音听不到任何情感，“麻烦Stark大人走一趟了。”
所有精灵都很是震惊，毕竟Yinson已经很久没有管过事情了，而且他身体一直不好，多数时间都在睡眠中。这次不仅如此迅速的得到消息，还恰巧保持清醒状态，实在是奇怪。虽然这位现任祭司大人已经将权利下放，可他的指令依旧保持最高权威。其他的祭司助理和继任者们都只能放下心中的疑问，让Tony先行离开。他们面面相觑了一会，正打算先行散会的时候，另一位祭司侍者开门进来。
“请各位稍等片刻，祭祀大人也有事情想跟各位宣布，请大家跟我来。”
这边离开的Tony也有些紧张，他跟Yinsen并没有过多的交集。他的培训是从祭司生病之后才开始的，所以作为继承人，他对他的前任的印象还停留在被选中的时候。在他进行培训的时候，那个修养中的现任祭司也没有对他有过过多的关注。他一直不知道对方对自己是什么态度，这次突然对自己这么上心是为什么呢？是因为自己已经跟去过人类世界所以要取消自己候选人的名额？他突然心底一凉，明明四季如春的精灵世界也突然像是被寒潮入侵，让他忍不住的想要发抖。前方带路的侍者看出他的异样，关心的询问他，精灵也只能微笑着表示自己一切哦都好。他打定主意，不管自己会落得什么下场，他都要把Stane的事情揭露出来。
穿过常常的林荫大道，Yinsen的疗养就在面前。虽然距离上次他来这里已经过去很久了，但是对于Tony来说，这里的时间仿佛停止了，一切的布置和陈设都没有任何的变化。他那些惊心动魄的经历，就像一场梦一样。他随着侍者的指引来到了病房，看到了Yinsen。祭司精灵瘦了很多，容貌也苍老了不少，与他的年龄及其不符。上次来的时候，还不是这样，难道病情已经这么恶化了吗？Tony有些不解，因为他看上去精神还不错。
“我们好久不见了呢。”Yinsen开口。就如同他的容貌一样，他的声音也多了岁月的痕迹。
“是啊。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情。”Tony坐在床边，准备给床上的精灵讲述自己的发现。
“虽然我真的很想知道你都经历了什么，毕竟我从来都没有机会去人类世界看过。”Yinsen缓缓的说着，“但是现在我时间不多了，我要把祭司的位置交给你。”
“什么？”Tony没有反应过来，“怎么突然……”
“我知道你发现了那个秘密。咱们精灵内部出现了问题，可是我太大意，没有机会知道真相。你不一样，你信心满满的从人类世界回来了，你一定找到了那个症结。我把权利交给你，你来帮我解决。”
“不，我有证据……”Tony下意识的反对。精灵界只能有一个祭司，对于他们来说，卸任就等同于死亡。
“不，那太慢了，”Yinsen急促的喘着气，“我不希望再有更多的精灵受到伤害。我之所以一直苦苦支撑着活下去，就是为了等到一个你。让我解脱吧。”昔日威严的祭司大人渴求的看着自己的继任者。
Tony愣住了。
虚弱的祭司挥挥手，让侍者把等候在外的其他精灵带了进来。在Tony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进行了迅速的祭司交接仪式。
“Stark才刚刚从人类世界回来，我们还没问清他的经历，就这么直接传位给他真的好吗？”现任祭司助理们表达了担忧。
“这是我选的继任者，那么我相信他。而且我也要不久于世，等你们审清楚了我早就不在了。”
“但是没有经过筛选的人类是狡猾的，他……”Stane好像是终于忍不住了，终于开始表达反对意见。
“那你只能怪罪我的前任祭祀，为什么选择传位给我。”Yinsen艰难的微笑。他把手掌放在Tony的额头上，完成了仪式的最后一个步骤。随即便咽了气。
空气一时间变得十分安静。在场的每一只精灵都没办法接受这么多的信息，更无暇思考要如何进行回应。直到不知过了多久，一个精灵对着Tony行礼，大声的说出祭祀大人的敬语，精灵们才一个个的翻译过来，纷纷也跟着行礼。
新任的祭司看到这此起彼伏的行礼后才手忙脚乱的回礼。他甚至没有机会告诉Yinsen那个内鬼到底是谁，但是他知道他该做什么。在环视众精灵的时候，他终于在Stane的眼中，看到了名为恐惧的神情。
老祭司牺牲自己的生命，只为了换回子民的平安，那么他绝对不能辜负。
终章
“一切美好的爱情，都应该有一个美好的结局。”
——by wenzi
Steve无法想象，在短短几日之间，他都经历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先是从天而降的精灵，然后又是一只精灵，随后就是精灵界的惊天大阴谋，已经自己多年好友的真正面目。这可能是自己一生中最精彩的时候了。他在以后的日子里，每每想起这段时光，还能想起，那天在安全屋里，以为要葬身此地的他眼睁睁的看着从天而降的特警，迅速的解决了来追杀他们的那些武装兵。他们两个看着摘下面罩的Natasha的时候，都已经大脑一片空白，说不出任何话了。仿佛是猜到了两人的反应一般，Natasha帅气的给了他一个拥抱，给了Bucky一个吻之后便潇洒的转身离开。
“等你们准备好了，我们可以一起谈一谈。”
伴着话音的，是直升机和装甲车离开的轰鸣声。四下很快就回复了平静，只是还未落下的扬尘诉说着刚刚发生的变动。站在门口的两个男人仿佛直到夕阳刺痛了他们的双眼，才真正回过神来。
“我……”Bucky转头看向Steve，“我有太多问题想问了。”
“很不幸，我也是。”Steve笑一笑，“不过我可以先给你解答那些我知道的部分，剩下的只能等Nat了。”
几天后，他们如约见到了自己熟悉又陌生的朋友。同时出现的Clint也告诉了他们精灵界的情况。Tony执掌祭司之位之后，发布了一系列的命令，他重新审核了名单，并且揪出了Shane和他的同党，还想方设法把那些在人类世界受尽折磨的精灵强行带回。直到这个时候，对他心存不满的精灵们终于闭上了嘴，而疲劳过度的新任祭司则晕倒在了岗位上。
“他还好么？”Steve非常担心。
“不用担心，他只是需要休息。”Clint解释，“只可惜，他可能没有时间来这边看我们了。”
空气突然变得安静了下来。大家都默默看向Steve，而本应该更伤心的人却微笑着看着他们，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我知道，我一早就想清楚了。是我放他走的，我也早早就接受他不再回来这个事实了。你们不用这么看着我，比起这个，Nat不应该说点什么吗？”
不出两人预料，Natasha的确是某地下组织的一员，而她的这次会面也是来告别的。
“不用太担心我，我不是正式成员，合约到了我就会回来。”她抱歉的看着自己的朋友，“对不起，一直隐瞒着你们。”她的视线停留在了Bucky身上良久，却没能说出什么其他的。在心中酝酿多日的话语，最后还是消散在唇齿间。
“所以说，你还会回来？”Bcuky抬头。
“当然，我怎么可能舍得你们，怎么可能舍得现在的生活。”
“好的，那我等你回来。”Bucky突然露出了笑容。
“我也是。”Steve不甘示弱，“我们是最棒的三剑客。”
看着脸上露出笑容，神色却异常坚定的Bucky，Steve心中也做下了一个决定。虽然这个决定，比起Bucky的，要更加的绝望。
但当他很久以后，在家里的卧室里，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时，他意识到，自己的决定，是值得的。
全文完